步出帐。
“擂响太鼓,大和你的与板众从侧翼打破村上军清野队(包括野伏),务必要快!”
上杉辉虎尚未布置完,阵中突然爆发出欢呼。
“村上武兵卫已被我柿崎晴家所讨取!是我柿崎晴家一番枪!”
村上义利讨死!
村上前阵骑兵大散,少主战死,战意全无。他们跟随在溃退的村上义胜队一道向后溃败,倒旗曳甲。
原本还不算大规模的溃退,由于数十骑的加入,一时间便更加混乱了。
乐岩寺雅方的先阵中段遭到败兵的冲击,原本就是匆匆赶来的士兵们感受到溃兵们凄惶悲惨的气息。全队士兵都开始散乱起来,阵型难以组织。
山本寺定长和千阪景亲哪里能放过如此良机,长柄在前,弓矢在后,一道跟在溃兵后面冲入乐岩寺队。
柿崎景家和上杉景信击败了村上义利,正是士气激昂的时候,看到村上义清来的正好。求功求胜之心大炽,一起汇合就向村上义清冲去。
村上军原本牢固的横阵凹陷了!
明明刚刚还你来我往,有声有色的互角状态,因为一系列的小战斗,最终彻底倒向上杉方。
双方的太鼓此刻也响彻云霄,大家的底牌全部开始不再顾及和犹豫的丢了出来。
战线从一条平行线,开始变得犬牙交错。
武士和足轻乃至临时征召而来的农夫,在这一刻的价值是相同的。
一枚区区二三十克的弹丸可能夺走一名家禄知行千贯的武士的高贵性命,也可能抹杀一名年俸五贯足轻的卑微存在。
价值黄金数百两的太刀划开大铠和麻衣的区别只在于消耗的力气多少而已,刀剑划开皮肉并不会有更多的不同。
英勇的武士扑倒在地,顽强的足轻受伤悲吟。
乐岩寺雅方队崩溃了!
阿鼻地狱,血红色的斑点四溅,反身溃逃的士兵已经不能称呼为士兵。丧失了所有的胆气,成为任人宰割的猪羊。
村上各队连营大乱,本阵除了还在擂动的的太鼓之外,再无命令传来。
“乐岩寺少弼已被我高梨兵卫讨取!”
“内山大助已被我岛津兵库讨取!”
村上军先阵的二千人遭到了绝然的沉重打击,犁庭扫穴般的攻势终于奏效。
村上义清此刻状若疯癫,头盔早就被打掉了,脸上溅着的斑斑血迹早就枯干。发辫散乱,头发粘着血,一缕一缕的交结。
手中的长枪更是因为饱饮了鲜血而滑腻的无法持握,那身装饰着熊皮,贝壳和黄金的名贵大铠早就刀痕满满。
纵使如此这般勇猛的战斗,却也无法挽回村上军的败势。
“殿下,殿下!”一名同样浑身浴血的村上骑兵突然喝住村上义清。
村上义清按着这名旗本手指的方向,不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面又一面飘扬的旗帜马标在阳光的照耀下显露出来。
如海洋的旗帜上统统描绘着武田菱!
源朝臣武田大膳大夫晴信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