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离开货场之后,他就一直觉着身后有人跟着。可他数次突然回头,却都没能发现身后有盯梢者,可是现在,那种心悸的感觉又来了。
“哎,你咋不吃呀?”和赵海一同离开货场的黄金贵先美滋滋的夹起一块肉填进嘴里,再仰头灌下一杯酒之后,似笑非笑的冲表情木楞的赵海问道。常年混迹街头的黄金贵是个没事都能找点事情出来的家伙,这是听到赵海说一直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已经酒意上头小脸红扑扑的黄金贵,却满不在乎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向小酒馆里的酒客们环视着。
黄金贵和赵海的穿着一看就不是正经人,而且两人还都挎着短枪,所以酒馆里没有人敢跟黄金贵对视,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和黄金贵做了个对脸的唐城。唐城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低头哈脸,而是丝毫没有退缩的跟自己对视,黄金贵多少有点感到意外。再一口酒下肚,黄金贵起身走到唐城两人的桌边,还不等徐宝抬眼瞪他,黄金贵就抬手把徐宝面前的那碟子烧肉条掀翻在地上。
“小子,知道我是谁吗?敢跟我炸刺,我看你小子是不想活了吧?”黄金贵仗着酒劲,指着唐城的鼻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臭骂,只是在他见唐城无动于衷的时候准备去掏枪,却被一直没有出声的徐宝用手中的瓷碗啪的一下砸在了脸上。“啊,我的鼻子。”黄金贵的酒劲一下就醒了,伸手捂着流血的鼻子惨叫道。
“哥们,千万被乱动,要不然我这手指也跟着乱动,您二位今天可就麻烦了。”不等赵海发作,唐城已经起身把手枪顶在了黄金贵的脑袋上,而徐宝也顺势抽走了黄金贵胸前枪套里的那支驳壳枪。到了这会,赵海才看出徐宝是个女孩,只是他根本不会想到这么个还没有成年的丫头片子会如此的狠辣。
“各位,我这还想麻烦各位一件事,今天这事,麻烦各位赶紧给忘了。如果被我知道,今天这事被传扬出去,今天在这里的各位,可能就会招惹到大麻烦。”唐城拿手一划拉,就把酒馆里的酒客们全都给撵走了,就只剩下自己四人和酒馆的老板和一个小伙计。“老板,借你这地方办点事,你最好带着你这伙计出去转转,半个小时差不多就够用了。”
看到唐城摸出跟金条扔来柜台上,酒馆老板索性一咬牙一跺脚,凑到唐城身边低语道,“小哥,金条,我就收着了。我这小酒馆还有一个后院,你要办什么事,大可以带着他俩去后院,我这还能在前面给你们看着点。”酒馆老板的话令唐城眯眼笑了起来,却令得黄金贵和赵海面如死灰,他俩心知就算是唐城能饶了他们,这酒馆的老板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生子,去,给我仔细瞧着外面的动静,等这事过去了,叔给你讨一房媳妇。”眼见着唐城和徐宝把黄金贵和赵海押去后院,酒馆老板拿起柜台上的那根金条实实在在的咬了一口,看到金条上的牙印,酒馆老板的心里只觉着美滋滋的。根本没费什么功夫,唐城就从黄金贵和赵海的嘴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唐城随即把挑断了手脚筋的黄金贵和赵海留给了酒馆老板,自己则带着徐宝重新回到火车站的货场外。
从黄金贵和赵海那里,唐城得知,近日内会有一列军火列车从保定开往石家庄,日军之所以会对保定火车站货场警戒的如此严密,便是因为货场里有即将装车的军火。唐城返回货场,也正是为了这批军火,他打算在离开保定之前,想办法毁掉这批军火。仔细看过货场的地形和货场内日军的岗哨情况,唐城带着徐宝在城里找了家旅馆住下,反复进行过战术推演之后,唐城决定今晚就行动。
“丫头,我晚上要出去一趟,你留下旅馆等我回来。如果听到火车站那边响枪之后的半小时,我还没有回来,你就离开旅馆去下午的那家酒馆待着,等天亮之后想办法叫酒馆的老板送你会天津去找麦克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唐城叮嘱着徐宝,只是徐宝不远留在旅馆,最后还是唐城黑了脸,徐宝这才很是不情愿的答应会老实等在旅馆里。
唐城待在旅馆里等着夜色已经很深了,这才悄无声息的从旅馆窗户顺着绳子慢慢溜了下去,亲眼见着房间里的徐宝收回绳子关好窗户,一身黑衣的唐城这才朝着火车站的方向疾步快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