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可不是后世鸡蛋供应充足的年代,根据《宋史食货志》记载,宋真宗到宋仁宗前期,由于小冰河时期结束,加上刚刚完成了占城稻的农业革命,物价相对比较低廉。
哪怕现在确实不是强行攻打的好时机,因为下面的地形实在太复杂了,官兵出动不仅会给自身带来损伤,而且一旦对方化整为零四处逃窜,官府根本没有能力把整个汴梁下水道翻一遍。
他跟赵骏是一个意思。
至少做出成品后,杀伤力要比抗战手榴弹大得多。
因此如果全做颗粒火药的话,成本还是非常高。
唯一的麻烦就是——比较费鸡蛋。
曾公亮问道。
赵骏说道:“根据我的人回报,暂时没有大事。受害者是他们的摇钱树,也是他们的人质,他们还指望风声过后再出来兴风作浪,不会立即残害旁人。但拖久了就不一定了,一旦物资紧缺得厉害,连他们自己都没什么吃的,就别说普通人。”
要是等到那个时候,那下面的那些受害者,岂不是要遭殃了?
“哪能啊。”
由于朝廷的重视,火器司被从军器所单独拎了出来,直属于政制院,在原有的基础上被划了很多地盘。
范仲淹不解。
这太可怕了。
辽国和西夏在大宋有不少探子,一旦黑火药在战场上展现出了远超以往大宋火器的能力,恐怕很快就会被敌人察觉。
唯有赵骏勉强保持满意。
这就是后世工厂模式。
范仲淹皱起眉头。
北宋中叶一斤大概640克左右,按每枚鸡蛋50克重量,基本上就是一到五文钱一个。以景祐年汴梁米价在300文左右一石算,一个鸡蛋在贵的时候能买一斤大米了。
不过最近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即便是大中午,阴云也遮蔽了天空,不似夏日那样热得让人烦闷。
赵骏随后招了招手,示意那名工匠过来。
下面的那些畜生不是人,但受害者却是活生生的人。
“你是打算等他们物资紧缺之后,再开始行事?”
赵骏点点头道:“你叫什么?”
范仲淹问。
那么他们就只能选择提前动手,否则拖得越久,越是投鼠忌器。
原因有两点,一是花里胡哨,在火药里加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降低了火药本身威力,使得火器的制造发展停滞不前。
想到这里,赵骏就扭头对曾公亮说道:“明仲先生,可否在东作坊开辟一个独立院落群,安置匠人和家属,由军队在外围保护,不许他们外出,但坊内自形成一个街市?”
这是基础没打好的问题,就好像在算一道算术题,你学的是一加一等于三,那么无论怎么算,最后的答案都是错误。
“嗯。”
李诚先是大喜,因为这个监班虽然也就是个班长的职务,但也是入了品级,不是吏也不是匠,而是实实在在的官员,他以后也能穿青色官服了。
但由于抗战区物资紧张,手榴弹装载火药的数量也会缺斤短两,更别说还会给鸡蛋清做威力更大的颗粒火药。
军械用品也属于军费开支,大宋军费开支是大头,也不差这一点了。
宋代的火器一直不厉害,虽然花样多,种类繁杂。
“总是有其它办法,比如社会援助、公益筹款、国家医疗保障等等。”
范仲淹双手背负在身后,像个小老头一样说道。
赵骏说道:“以后你就是火器司火药监监班从九品,从今天开始,火药的配方只允许你一个人知道,其余人就算配置火药,你也必须让他们分别做工序。”
范仲淹摇摇头。
“不太明白。”
“我明白了。”
赵骏笑道:“都被扫到下面去了,里面的物资会比较紧缺。”
所以赵骏的出现,就相当于直接把原本缺失的基础填不上,直接节省了宋朝几百年的火药研发时间。
“何为手榴弹?”
在这种情况下,将来就算研发出了火枪和火炮,以纯度和配比不对的火药发射,也造成不了多大的杀伤力。
曾公亮颇为不解。
他大概四十来岁,穿着还算体面,宋朝的手工业从事者是比较赚钱的,像他们这样的工匠每个月也有三四贯收入,赚得也不少。
赵骏点点头道:“这些人在上面的生存土壤已经清理干净,也是时候对下面开始动手。”
范仲淹惊讶。
“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死吗?这个时候奢求贞洁有什么意义?若我是母亲,恐怕也会这样做。”
曾公亮点点头道:“只是这所需的费用.”
<div class="contentadv"> “我会找蔡相批下来。”
李诚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赵骏轻声道:“因为我们国家的法律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保护人,以及保护人作为人的基本权益,哪怕违背她们的意愿。”
赵骏沉吟了一会儿,随后说道:“待会我会向陛下告个假,事不宜迟,今天晚上正式开始行动,咱们在开封府集合,商量作战计划。这件事除了我之外,你不许告诉其余任何人,万不能给对方提前洞知的机会。”
“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如今汴梁的黑恶势力几乎一扫而空,剩余的人全都躲到了地下去。”
“好。”
“小人叫李诚,因排行第二,大家都唤我一声李二郎。”
至少他没有派卧底下去。
但正如赵骏所说。
二是火药配比不对,根据《武经总要》记载,当时硝、硫、炭的比例依次是50.6%、26.6%、22.8%。再加上少量别的东西,产出的火药自然威力小,基本上只能用来放烟花。
到时候大量黑恶份子会逃跑,甚至可能会跑出汴梁,去别的地方流窜作案,给整个京畿路都带来严重的治安问题。
“再难也得努力去做,哪怕现在没有这个条件,也要向着这个方向前行。”
“知院的意思是把工匠们集中起来?”
赵骏摇摇头道:“他这里举例的是陪睡,但现实中可能要求这个母亲做更过分的事情,承诺也未必兑现,即使兑现了,就不是这个母亲想停止就能停止的了,法律要每个人有人权地活着,这才是法律的根本意义。”
范仲淹皱起眉头。
上午的公务已经处理得差不多,老头们吃了午饭后,要么在休息,要么还继续在办公,政制院里静谧得像是夏日悠闲的时光。
“现在也该是时候了。”
“他们也在内斗?”
“好。”
范仲淹终于等来了这一刻,情绪都有些激动起来。
他之前担任过一年多开封府尹,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收拾掉开封府和下面的那些蠹虫。
如今赵骏的三步计划也到了第二步,哪怕不能把下面彻底剿灭,至少也要将大量的受害者给救出来,之后再慢慢清理,总好过他们依旧在地下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