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楼阁下的人却并不知晓楼阁上正坐着卫处尹和阮怜筝。
等守卫的人出去交接了,这些人才开始窃窃私语,唯有两个人说的话引起了怜筝的注意。
“方才那尸首当真是吓死个人了,你们听说了吗?那尸体的脖颈和手上都有痣,说是手上还有什么线绳,林易,你说死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小昭?”
“嘘,这话说不得,若是让人听了去,你我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话音忽然低了几分,再接着便听不真切了。
卫处尹微微偏头朝阿立示意,阿立立刻点头下了阁楼。
未有多久,阿立便从外面带了两个小太监进了门。
这两个小太监行了礼,互道了姓名,怜筝才反应过来,怕是这两个正是楼下说话的两个。
两个小太监年龄瞧着比十三还要小上不少。
一个叫李邕,另一个叫林易。
两个人是刚净了身送进来的,时间不过大半年,算起来开始办事儿也就三个月的功夫。
两个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瞧着座上的人。
“你们可有法子确认死的人是你们口中说的‘小昭’?”
卫处尹低头将桌上的云片绿豆糕送进怜筝的碟盘。
怜筝并未注意到其他,目光停在了两个小太监的脸上。
小太监惶惶不安,对着卫处尹的问话竟是不敢开口答,面儿上都是恐惧。
“你们此刻在此处所说的任何话,除了屋子里的人,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是谁说的。”
怜筝一说这话,两个小太监忽然对视了一眼,眼眸里似信非信。
卫处尹低咳一声,“若是不说,你们也出不了这间屋门。”
怜筝皱了皱眉,她到底是不喜欢这种方式来逼问。
两个小太监已是骑虎难下,不说活不了,说了也许还能再拼上一拼。
林易鼓足了勇气,深吸一口气,道:“禀王爷,那死的人许是……许是武昭……”
“你们如何断定?”怜筝低头望去,见两个人的眼眸笃定,应是无误。
“武昭随我们一同入的宫,她的脖颈和手臂上都有红痣,位置就在脖颈左侧,手臂上的不曾见过。”李邕小声道。
林易想了想道:“她说她奶奶觉得女子长痣容易坏容貌,庆幸只长在了身上。”
“她有奶奶?”怜筝问道。
李邕摇头:“她奶奶在她进宫后不久突然暴毙了,小昭不到出宫之龄,出不得宫,哭了好几日,说是送不了奶奶的葬,更是想求死……”
李邕忽然噤声,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
怜筝略一思索,再问:“那她可还有别的亲人?”
“她说她年幼家中发了洪水,唯剩了奶奶和她,再没有了亲属。”
虽然痣的位置说的不错,却还是不能断定这一定就是武昭。
林易想起一事来,他犹豫道:“小昭的手腕上有根红线绳,说是她的奶奶从庙里给她求来的护身符,平日里她开玩笑说是连洗澡都舍不得取下来,生怕弄丢了。”
方才十三与她一同看见的红色线绳,是那护身符?
若是这样一来,倒是有几分能确认是武昭了。
卫处尹和怜筝都没有再问话,两个小太监也跪在地上不敢吭气。
怜筝正思索着,卫处尹低头问她:“方才本王问你的话,你考虑的如何?”
“不能完全确认是武昭,不过有多处相似。”怜筝回道。
卫处尹皱眉:“我问的不是这事儿。”
怜筝一怔,反应不过来。
卫处尹只得再道:“阿立日后可以跟在你身边,替你办事儿,你没回答……”
“我有十三,不必。”怜筝回绝得干净利落。
阿立一张脸黑得似黑炭,主子当真要将他送了这尊女阎王不成?
“不必便丢了。”卫处尹仿佛突然生了怒意,赌气般落了手上的茶盏。
阿立不敢多话,垂首站在一旁。
“这人又不是物件儿怎么丢?”怜筝诧异地看了一眼卫处尹。
好端端的,这卫处尹难不成要这么明目张胆地塞个细作来监视她?
卫处尹再不接这话茬,突然起身,拂袖而去。
怜筝紧跟着起了身,却是不懂如何得罪了他,他却已经自顾自地气恼走远了。
“主子在此处安排了人来,你且候着便是。”阿立开口道。
怜筝一听这话,才复又重新坐回原位。
她取过碟上不知什么时候摆放上的绿豆糕,轻含一口。
“我何时惹了你们主子?”
怜筝奇怪地看了一眼阿立,“不过是不要你而已,至于如此动怒吗?”
阿立:“……”
你惹主子的事儿还少不成?
送礼也不要,马车也不乘,对你好也不行,说话又不听。
凡事还跟瑾王靠的近,真是半点都油盐不进。
“看来你跟你家主子也很像,问个话都不说清楚。”怜筝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摇头。
真想拿把解剖刀将他们的脑子都打开看一看,脑回路都怎么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