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突破万人。”
杨安玄笑道:“无妨,首先可以控制参试人数,同样按照府郡户籍数核定参试人数,还可控制比例增减,这样就不用担心参加科举人数过多。”
“另外,能考中郡生之人皆是博学之士,愚打算从郡生之中选官,府县的功曹、录事史、议生以及主簿、县丞、县尉都可以从郡生中择优而取,相信不少人愿意尽早入仕,毕竟科举录用的人数不过十取其一,与其三年搏一次不如早些入仕。”
辛何心悦诚服地道:“主公说得不错。”
杨安玄道:“愚只是说个大略,具体如何实施延茂与庆远(庾欢字)、元和(刘伦字)议定后再报愚便是。”
说罢科举,杨安玄看向习辟疆,道:“辟疆要重新核定刑罚,废除苛刑,愚从睢阳回转襄阳,一路视察刑狱情况,发现不少案件定刑过重,惩治过重,还有冤案。愚在许昌、南阳多次说过‘刑罚无轻重,悉皆原降’,你组织人手对刑罚重新调降,并对狱中罪犯重新审核,特别是死刑犯要奏报愚知,不可枉纵。”
习辟疆恭身应是。
杨安玄想了想,又道:“汉代置三老,以德高望重的长者对百姓进行教化,此措可复行于乡间,辟疆不妨择地试行,若见成效可广为推广。”
“身为官吏,须听民声”,杨安玄道:“州郡县官吏要定期前往乡里,了解民情,听取民声,接受民谏,循行要监察地方政风民情,如有异常逐级上报处置。”
看了一眼辛何等人,道:“人无完人,愚自知行事亦有许多错漏之处,尔等只管大胆谏言,言者无罪。尔等亦当听下属、百姓的直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辛何等人应是。
杨安玄笑着伸了个懒腰,道:“愚此次从睢阳归来,感觉襄阳有些小了。”
辛何与习辟疆对视一眼,揣摩杨安玄此话的含义。
赵田跟在杨安玄身边最久,知晓他的心意,笑道:“主公小时在洛阳长大,襄阳规模自然比不过洛阳。”
习辟疆心头一动,当初杨安玄曾上疏朝廷还都洛阳,莫不是动了迁都之念。刘裕垂垂老矣,不复当年之勇,在战场上数败于主公之手,主公正值青壮,将来问鼎天下代晋而立,确实不便入主建康,洛阳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习辟疆笑道:“主公曾命故司州刺史鲁宗之修复洛阳,愚闻鲁刺史在城中按街道重新规划修建屋舍,已有不少商户、百姓入住城中。”
辛何接口道:“主公只要再度上疏奏请天子还都洛阳,天下有识之士定会纷纷前往洛阳安居。永明掳获万余青壮,不妨命他将这些人充实洛阳。”
杨安玄哈哈笑道:“愚少年时长于洛阳,在洛阳城外得遇宋仙长,对这座故都确实怀念。新皇登基,可旧事重提。余应,替愚上疏天子,再行奏请还都洛阳。”
赵田笑道:“重建洛阳非一日之功,张工曹精于构建机巧,主公何不命其主持此事。”
此时张纲还在安陆城,出征江夏郡张纲研制的新型攻城器械建功不小,杨安玄以军功嘉奖,授其五品振威将军,这在六曹掾官中可是绝无仅有。
本来杨安玄想让张纲回襄阳,但张纲尝到军功的甜头,主动请缨帮着沈田子镇守安陆城,雄心勃勃要设计一些守城器械出来。
杨安玄沉吟片刻,道:“此事先问过文玘,他若愿往等明年开春再行前往不迟。”
赵田笑道:“依仆看,张工曹虽然贪恋军功,但是重建洛阳这样的大事派给他,多半是忍不住要前往的。”
要迁都洛阳,光靠修缮还不够,还要不断造势。杨安玄心中早有筹划,道:“愚打算在洛阳广邀僧道,为安帝超度亡魂,并请高僧驻锡洛阳,于龙门山一带开凿石窟,弥扬佛法。”
辛何苦笑,也不知主公是不是真的崇道信佛,常把主意打到僧道身上。当年为安抚梁州就招募僧道入梁,梁州多修了几处僧庙、道观,不过摩山刻佛之举似乎不了了之。此次又打算在龙门开凿石窟,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财力。
杨安玄想起长安城中的支妙音,此尼僧长袖善舞,喜好出风头,洛阳佛会交由她来打理,肯定是从善如流。等闲下来自己写信给她,看看她是否愿往。
赵田道:“永明(刘衷字)来信称海战打扫战场,得宋军舟犮残骸,这些舟犮虽然被火焚坏,但拼凑在一起,修修补补亦能重建出七八艘舟犮出来,是否要修复?”
龙骨战舰虽然战力强悍,却船体较小,难以渡海作战,所以刘衷没有率舰南下,将来从海路进攻,舟犮可用来运兵。
想到舟犮一次性可运送数千人,杨安玄有了个想法,命人挂起舆图,道:“刘裕严控关卡,不准百姓过江,便让永明修复舟犮,将来从海路运送百姓前往雍境。”
手指在海岸线划过,杨安玄笑道:“海域广袤,除了三吴之地,还有魏境、燕境,甚至可从百济、高句丽接收百姓前来安置。命北青州刺史杨孜敬以经商名义前往魏、燕、百济、高句丽等地,搜罗百姓来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