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令牌确是由上好的黑檀木制成,质感极佳,边缘还有些许黄纹缀着。
但看见令牌上的黄纹,萧远的眸色却陡然沉了下来。
黑檀木本就带有些许黄纹,但这枚令牌上的黄纹,确并非是黑檀木上原有的黄纹,而是被人为画上去的。除此之外,那些黄纹的颜色也并非普通的黄色或暗黄,而是明黄。
明黄,向来是象征帝王的颜色。
身上带着这种令牌的人,他们所服从的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皇帝,要么是觊觎帝位的人。
而这些人对司彦和司宇直接下杀手,说明他们对司彦和司宇的身份并无疑惑,已经知道他们是萧王府的人了。
司彦和司宇刚出皇宫就遇上这伙人,也说明这伙人极有可能在宫中就已经跟着他们了,或是早已在宫门附近的地方设了埋伏。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很显然,这伙人都和宫里脱不了干系。
也就是说,他们的主子要么是皇帝,要么是住在宫里的某个人。
萧远几乎不用多想,就能把皇帝排除在外了,不因为别的,单是因为今日皇帝留他在御书房的原因和对他的态度,就可看出皇帝对他的疑心已经降了不少,否则,今日皇帝便不会对他提起叶静璇了,更不会宣叶静璇进宫,想要剥了她王妃的头衔。
毫无疑问,有这份闲心来操心萧远和霍盂兰以及叶静璇三人之间的关系,便说明皇帝最近并不打算针对他,更不会处心积虑地这般对付他手下的人。
萧远双眸眯了眯,脑海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如今的朝堂之上,最针对他的便是萧灏了,若是算上后宫,便还有一个皇后,皇后和萧灏在背后使的阴招不计其数,这次的一伙人,十有八九也是他们派来的。
这伙人的幕后主使,不是萧灏,便是皇后。
叶静璇此时也看清楚了萧远手中握着的令牌,虽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看见萧远的神情,也能猜出这伙人并不简单。
“你说,他们的武功水平不一?”萧远还有些疑虑,便是这伙人的武功水平。
他并不是没有和萧灏手下的人打过交道,萧灏手下的护卫和杀手几乎都武功高强,若是单挑,司彦和司宇也未必能完全占得上风,这次却能解决一伙人并且没有受伤,这一点太奇怪了。
司彦点点头道:“是的,属下刚与他们过招,就能很明显地觉察出了。他们虽然有十余人,但属下总觉得他们之间并不是十分默契,因而很容易就会被各个击破。”
十余人,水平有高有低,相互之间配合并不默契,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伙人并不是训练有素的,或者说,更像是被临时拼凑起来的。
萧灏手下可能有这样的一伙人吗?还被派出来解决掉司彦和司宇?
萧远低头仔细盯着手中的无字令牌,回过头看向司夜:“以前在萧灏的手下身上,发现过这个吗?”
司夜稍微回忆了一番,随后极为肯定地摇了摇头。
“只有少部分暗卫会有太子府中的腰牌,从未见过这样的令牌。”
四人之间的对话,让叶静璇也逐渐猜到了萧远的怀疑,却又觉得不可思议,不由问道:“难道这些人,不是萧灏派来的?”
司彦不置可否:“这是其中一种可能,但也不能排除这是他手下另一批我们不知道的人马。”
叶静璇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萧远握着的那枚令牌,若有所思道:“而且从他们有令牌这一点来看,似乎很有组织,不容小觑。”
叶静璇这话一出,萧远和司夜不觉得意外,而司彦和司宇却对她说的话感到有些惊奇。
叶静璇是萧远的王妃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们作为萧远的暗卫,也早已清楚了萧远和叶静璇之间是真情实意,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叶静璇并不像普通王公贵族的妻妾一样只懂书画女红,而是能与萧远探讨问题,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女子。
因而,当叶静璇仅仅只是因为令牌而说出这伙人不简单时,他们自然而然地就会觉得讶异了。
萧远摩挲着手中的这枚令牌,虽黑檀木的质地名贵,往往是取老树之木,但这枚令牌却并不让萧远觉得有多老旧。并不是说木材的问题,而是令牌的边缘虽被打磨得极为平滑,但却少了那种经年累月被手摩挲而有的光滑感,像是刚制成不久的令牌。
“司夜,去仔细查查。”萧远紧蹙着的眉头没有松开,将令牌递给司夜。
叶静璇静静地看着萧远的面容,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猜测。
午后的些许暖意逐渐散去,日暮时分降临,叶静璇回到正院里,正欲推门进屋,身后院子角落里的树上却传来一阵“悉悉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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