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丰完全没有任何的理由来忽悠自己。
但是一听到行里的术语就连房恒磊也有点儿一头雾水,于是接着问道,“段先生,您就直白的说吧,这说明什么?”
段奇丰说道,“房总,十分惭愧,这个庞学峰的八字虽然有了,但是容我说一句也许您无法接受的话,他的这幅八字虽说不假,但是绝对的被高人做过手脚,否则的话我不可能从他的八字上看不出一点儿的天理命数。”
说到这里的时候儿,段奇丰虽然说眼中还隐隐的有着强烈的不甘,不过当着房恒磊的面儿却也不得不承认道,“房总,不怕您笑话,今天这事儿还是我出道儿一来头一次遇见,说实在的,除了我师傅他老人家兴许还能看出来店端倪之外,这……已经远非我能力所及了!”
毕竟相识已经这么多年了,所以段奇丰的脾气秉忄生房恒磊还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别看他平时一副游戏人间的架势,可是骨子里却倔强的要命,尤其是在遇到关乎自己“手艺”和“名声”的事儿上。
但是今天的段奇丰居然主动的承认自己学艺不精,说实在的,对于庞学峰来说这也是头一次遇到。
于是这下儿可好,面对着放在茶几上的这张纸,段奇丰和房恒磊同时的陷入了沉默。
房恒磊本来以为段奇丰这次来了之后一定会帮助自己想出一个收拾庞学峰的办法来,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到头儿来却只是让自己再一次的领教了庞学峰的邪乎!
其实他们哪里能知道,身得眼天术传承之人早就已经超出了天命地运的范畴,岂止是一个段奇丰就能从中窥知一二的。
然而事实虽然远超房恒磊的意料,不过如果仅仅因为如此就让房恒磊打消“教训”庞学峰的念头儿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房恒磊话题一转说道,“段先生,你刚才说……你的师傅?”
段奇丰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师傅和我都是前鸣县的,只不过我是庙前村儿的,而我师傅是沙河村儿,这次回老家办事儿完了之后我还专门的去看望了一下儿他老人家,都已经九十一的人了,可是身体看起来还是十分硬朗的!”
“所以我估计这事儿也就只有我的师傅能从中看出点儿什么了,说句实话,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师傅宁愿一辈子呆在村子里种地也不愿意走出来,但是他老人家的能耐比我深的多了,我这点儿本事能够有他的十分之一估计也就算是顶到天上了。”
不过段奇丰的话刚说完,立马就看向了房恒磊,“房总,您的意思是?”
房恒磊说道,“你猜对了,我的意思就是咱们能不能请你的师傅给看一下儿这幅八字,我还就不信没有人能治得了这个庞学峰了!”
段奇丰想了想说道,“可以试一试,虽说我出师了之后我师傅就几乎再也没有给人起过挂了,但是看在我这个徒弟的份儿上,说不定他会破一次例。”
得,只要能找机会扳倒庞学峰,就算是天大的事儿都不叫事儿!
一个心意迫切,一个自叹惭愧,于是两个人这个时候儿也不顾上喝酒了,简单的又说了几句话之后,由房恒磊亲自开着他的那辆宾利慕尚就直接的赶往了前鸣县。
……
好车就是好车,不仅坐着舒服,而且速度也快。
于是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马不停蹄之后,就在快到下午四点的时候儿,房恒磊和段奇丰终于来到了前鸣县土张镇的沙河村。
段奇丰的师傅住的是一座占地仅三间的平房小院儿,来时的路上段奇丰就已经对房恒磊说过了,师傅膝下无儿无女,自己发迹了之后虽说好几次都要给师傅翻盖一下儿或者直接在江林市里给师傅买套房,可是师傅却始终没有答应。
因为老人家说了,算命这个行当命里注定了五弊三缺犯其一,四舍两劫难为全,所以自从老人家的老伴儿去世了之后,老人家再也无欲无求,索忄生就每天种种地,养养又鸟鸭,颐养天年,只待驾鹤之日。
然而毕竟是自己的师傅,所以段奇丰十分清楚他的作息习惯,段奇丰并没有去敲门,而是直接就带着房恒磊从房后沿着小路七拐八拐的来到了地里。
果然,当转过了最后的一个土疙瘩之后,房恒磊老远的就看到一个骨骼清瘦但是精气神儿颇有神韵的老头儿,脖子里挂着一条茶色的毛巾正在刚刚收过的玉米地里刨根儿呢。
段奇丰老远的就打起了招呼,可等来到了近前要给老人家介绍房恒磊的时候儿,老人家却只是轻轻了抬了抬手,然后楸着一脸褶子对房恒磊笑道,“狗牙子的贵人,咱们终于见面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