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只想要一马双人踏斜阳的生活,而这些你给不了,也不能给……”
东方锦轩沉默了,原来她看的这么如此通透,怪不得她一直躲着自己,可是难道就因为他的身份,他们彼此相爱却要相忘于江湖吗?
可是她想的太简单了,什么王爷,什么东宫之位,他本来就不稀罕,再说这些身份,都是他那个父皇给的,而这次的坠崖事件之后,恐怕朝堂中有很多人做梦都笑醒了吧,会不会包括他的父皇呢?
东方锦轩站起身,说道:“你觉得自这件事后,东岳还会需要我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吗?不对,也许在很多人眼里,我根本就是个野种,恐怕在我那个所谓的父皇眼里,我一直就是个野种吧。”
“你在胡说什么?”沈素问也猛地站起来,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几乎是下意识的冷喝道,她不喜欢看到这样自嘲的东方锦轩,而且还自称野种,她盯着东方锦轩嘴角的自嘲,心口微微泛疼,他不是皇子会是谁?沈素问突然想到那日卿无尘跟她说的话,东方锦轩是知道了卿无尘口中所说的他被情感蒙蔽的那些事了吗?“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东方锦轩望了一眼沈素问,“十二岁我就被送到北境,南征北战,从那时开始,除了父皇宣召,否则我不得踏入皇宫半步,那时我总是在想,是不是我只要表现好了,父皇还是会看到我的,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宠爱有加,于是我拼了命的学习兵法和武功,有好几次我差点就死在了战场上,那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父皇能来看看我,或者会等来一道召我回宫的圣旨,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等到,父皇就像没有我这个孩子一样。”
“一年半之后,我便在沙场上立了战功,渐渐的也让南楚国和北境的蛮夷部落不敢再进犯我们东岳,对我们东岳的大军更是闻风丧胆,可是我还是得不到父皇任何的奖赏,反而是犯了一点点错误,就会被重罚。”
“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北坞招安仪式吗?”
沈素问点了点头,“记得,皇上是派你去负责的。”
“对,可是也是在那天,我才明白什么叫心灰意冷,那时东岳大军杀进北坞皇宫时,北坞的皇室拿我做了人质,要求东岳大军退军,可是我等来的却是胸口的一支冷箭,那时我才知道父皇为何要派我负责招安,明面上我是皇子,负责招安,会让北坞的人信任,可我对于父皇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皇子,即使在那次屠杀中死了,也死不足惜。”
“也许……也许只是慕容安想要置你于死地,并不是你父皇的意思呢?”
“一开始我也抱着这样的期望,也是带着这样的期望,筹划了很多年,终于回到了帝都,不仅为母亲洗刷冤屈,也是为了求证心里的这一点点希冀。”
东方锦轩说到这,突然顿住,他看着沈素问,问道,“莫璃被打入死牢时,你觉得父皇为何以你三个月的自由和你交换莫璃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