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个军事上的菜鸟恐怕也不会方方扎营而且天色将晚时叩关,然而偏偏作出这样的决定的却是一向算无遗漏的秦王子婴。
面对鲍生的疑问,子婴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武关的守将行青自然也没想到,子婴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当密密麻麻的秦军将士,在弩手的掩护下强行攻关时,行青的内心是崩溃的。
其一因为子婴的不按常理出牌,导致整个武关的防御有些手忙脚乱。
刚刚扎营,军队还没来得及休息,天色渐晚,兵力又不占优,这等情况下哪个将领做决定不都应该至少休息一晚,让长途跋涉的队伍修养一下,而且晚上还得小心提防自己的偷袭吗。
怎么会有选手一上来就强攻,而且还是倾尽全部兵力的强攻,伦家都没准备好好不好…………
不仅如此,行青还悲哀的发现,他哪怕是从武关上居高临下冲着南越军的弓弩手射箭,除了几个臂力过人者,大多数箭矢在距离南越军弓弩手还有十数步的距离时便已经坠下。
反观南越秦军,虽然是从下往上射箭,反而能够轻而易举的将箭矢射到城头上,同样是秦军,差距好像有点大。
神臂弩对之普通的弩箭,在这武关之下第一次显现出了它的锋芒。
由于行青缺乏准备,饶是武关雄踞天下,在这第一次攻击中竟然被攻上了城头数次,虽然旋即被杀退,南越秦军的战斗力却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行青和这心新秦军的心中。
就在行青手忙脚乱之时,只听见远方的南越秦军营地中,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战鼓声。
原先如潮水一般的秦军,在听到鼓声响起后,仿若退潮一般,短短的时间内在弩手的掩护下,便退回了南越秦军营地之中。
虽然厮杀的时间极为短暂,然而行青的内心却是满满的苦涩,略一推算按照南越秦军的战斗力,饶是有武关据守,恐怕自己也顶多能够撑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看着令行禁止,迅速退往营地的南越秦军,此刻的行青突然想到,多年前大秦攻楚之时,自己也是这一支强悍秦军的一份子。
“箭上有东西?”秦军退却之后,突然间行青听到了周遭军士的一声惊呼。
原来是南越秦军弩手所射上来的一支箭矢上竟然绑着一块羊皮。
很快这块羊皮就被解下,送到了行青的手中。
行青打开一看,不过是一张简单的要求自己归降的信件而已,虽然内容简单,这封信的落款却是秦王子婴。
看完信件,行青皱了皱眉头将羊皮卷塞到了怀中,在吩咐好城墙上的军士小心防范之后,便回到了武关之后自己的府邸中。
……
秦军中军帐。
“秦王此举不知有何深意?”叩关的秦军已经退回,虽然时间短暂,然而终究是强攻一座险要的关塞,短短的时间部队竟然伤亡数百人。
照这样下去哪怕是攻破武关,恐怕最理想的状态秦军也得折损过半,这还是南越秦军不论是在军事素质还是装备上都远远强于那些新招募的武关守军的缘故。
子婴这此虎头蛇尾的进攻,鲍生思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子婴此举到底有何其企图,左右看来更像是闹着玩。
“无他,示吾威耳。”看着满脸疑惑的鲍生,子婴淡然一笑说道。
子婴的回答让鲍生一愣,子婴的这一次进攻竟然只是简单的为了亮一下肌肉。
“今晚始,令我军轮流于城下操练,不记昼夜。”子婴紧接着下令道。
“那我们不攻城了?”鲍生疑惑道,城下操练虽然可以疲敌,然而想要夺取武关这样的城池,可不是简单的疲敌之策可以成效的。
“不攻了,等等就开了。”子婴高深莫测的回道。
这一次全力攻城,子婴的目的已经达到,让南越秦军的强大深深植根于武关守将和军士心中。
这支秦军可是自己平定天下的依仗,这一次伤亡数百已经让他很是心痛,若是真强攻武关,那伤亡不是他能够承受到。
子婴一向的原则是能够用计谋达成的,绝对不用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