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要怎么用?”
这是一坛还没有开封的酒,花芷拍了封盖,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她拿手指蘸了点放进嘴里,估摸着有个四十度,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很高的度数了,虽然没达到要求,多倒一些就是。
她往各个盆里各自倒了些,一时间满屋子都是酒香。
“娘怎么样了?”吴氏被丫鬟扶着进来,她本就没睡沉,陈嬷嬷问丫鬟要酒她就知道事有异常,这满宅子的女人谁能用得上酒?
一问知道是老夫人病了她哪里还睡得着,忙披了衣服过来。
“四婶,您回去歇着,别过了病气。”
看这屋里虽然人多却不乱,吴氏捂着狂跳的胸口松了口气,花家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她也不在这添乱,去了外面等着,怕酒不够,又让丫鬟回去取了一坛过来,明知道婆婆病了却自个儿去睡,吴家不是这么教女儿的。
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半宿忙下来温度好歹是降下来了,天亮没多会楚大夫就被请进了府,由管家和几个管事婆子陪着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的衣衫已经穿好,帐子也放了下来,楚大夫嗅了嗅,这酒味儿可有点重。
花芷福了一福,“楚大夫,麻烦您了。”
“大姑娘有礼。”
楚世堂是楚家药堂的东家,楚家世代行医,从他爹那一代起就给花家看诊,一听说是老夫人病了忙不迭的便赶了过来,就怕老夫人再有个好歹让花家雪上添霜。
号脉半晌,楚世堂开口问老夫人的情况。
苏嬷嬷一一答了,听到楚世堂问她们做了些什么处理,她看花芷点头后才把这半宿做的事详细说明。
楚世堂看了看平时名声不显的花家大姑娘,“敢问大姑娘,用酒擦拭那些地方是个什么道理?”
花芷自然不会说酒精的挥发能带走热度,只是道:“我素来爱看闲书,恍惚记得在哪本书上有记载,当时祖母烧得人事不知又无法去请大夫,我便壮着胆子冒险一用,没想到真的起了作用。”
楚世堂也不再追问,只把这些都记下来想着回去后再研究。
“楚大夫,我祖母病情如何?”
“老夫人这是急火攻心,一病起来便来势汹汹,幸亏你使了这么个法子,不然能不能挨到我来还说不好,最凶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老夫瞧着暂时已经稳定下来,接下来便好好将养吧。”
“是,一大早的多谢您跑这一遭。”
“应当的。”
楚世堂开了个方子递给管家,收拾好药箱后迟疑了下,道:“若是老夫把大姑娘这个法子教给别人不知是否使得,许多人家请不起大夫,这法子花费小,说不得便能救人一命。”
“这法子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没有我用得别人用不得的道理,楚大夫尽管用。”
“大姑娘心善,定有好报。”
“承您吉言。”
看着进退有度落落大方的花家大姑娘,楚世堂也替花家高兴,由着徐管家接过药箱背着,他徐徐行了一礼往外走去。
花芷回头看了一眼,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