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甚至有人走了出来,站在两个作坊之间的通道上听动静。
方嫣冷气极反笑,笑得抹胸内的胸脯剧烈涌动,不断点头道:“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你说我没礼貌,没素质,我倒要问问你,我是萧家的大奶奶,论身份,我方嫣冷在这里头最贵重。那个贱婢不懂规矩,安排的座位主宾不分,我教训一下难道都不可以。”
柳清妍瞪着一双无辜大眼,像看白痴一样,定定瞅了方嫣冷半响,冷然道:“你脑子有病吧,事前谁知道有个爱讲派头,喜欢充大头虾的萧大奶奶要来。作坊我有一大半,真要论宾主,我才是正主。里面的太太小姐们,论辈分,论年岁,都高过我,我可没你那么脸大,要坐主位。”
方嫣冷脸色泛青,冷笑道:“据我所知,起作坊的银子全是我夫君垫出来的,等于……”
“是你夫君的垫的银子,那就叫你夫君来跟我谈。”柳清妍铿锵有力截断方嫣冷的话,继而蔑视着她道:“三个作坊生产出来的东西,可全都关系到你夫君的生意。惹毛了我,撩挑子不干,你夫君不找你的麻烦才怪。”
其实,她并不清楚方嫣冷在萧齐心中的分量。
凭她在商场上累积的经验来判断,一个事业心强盛的男人,是不会允许女人来破坏自己的事业。
这话偏偏就戳中了方嫣冷的要害,将她的尺寸死死捏在手中。
方嫣冷的瞳孔猛然紧缩,气焰萎靡不振,倘若让萧齐知道是自己让作坊建成而徒劳无用,大概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的人。
那厢,石老太大呼解气,扬声对柳清妍道:“丫头,撩挑子的好,你要是想建作坊,婆婆拿钱给你弄个更大的。”
祝太太见了,附和道:“妍丫头,你弄出来的那些新鲜玩意,都是别处没有的好东西,不怕没销路,我们祝家建几个作坊的银子还拿得出来,咱们另起炉灶就是。”
两家同仇敌忾,共同进退。
柳清妍抿嘴笑,笑得很甜,“多谢石婆婆和祝伯母支持。”
方嫣冷嘴唇抿得死死,满腔怒火,恨意滔天,偏又无处发泄。
柳清妍再度转身,对酒儿道:“酒儿,那婆子刚才打了你几下?”
酒儿挺胸,“回小姐,打了三下。”
柳清妍又长长地噢了一声,调子拉得很高,继而语气猛然转冷,“照着刚才她打你力度,打她三十下。”
“是。”酒儿干脆果决。
“你别太过分。”方嫣冷厉声喝道。
这个小贱蹄子不但当众辱她,还要将她的尊严狠狠往泥里踩,是可忍,孰不可忍。
酒儿被她喝得身形一滞,有些气怯地望向柳清妍。
柳清妍鼓励她,“不用怕,有事我担着。”
酒儿受到鼓励,走到那婆子面前,迅而猛地一巴掌挥出去。
“大奶奶。”那婆子捂住脸尖叫。
她是方嫣冷身边最信任的婆子,不信大奶奶会放任她被人欺负。
方嫣冷咬紧牙根,强抑怒火。
今日的奇耻大辱,来日她必定奉还。
那婆子心底很失望,她尽心尽力替主子办事,主子竟然在关键时刻放弃她。
为何别人的主子,维护下人会不惜一切?
婆子不甘心,在酒儿的巴掌再度挥起来时,两人扭打起来。
柳清妍一瞧,哟呵!
你打我的人时,打得贼爽,我的人打你,你居然敢反抗!
她忙喊在周围瞧热闹的女工来帮忙。
女工们是她的人,都极听她的话。
场面乱做一团。
在外面听动静的男宾,奔进去报告,“不得了唉,女眷那边打起来了。”
男宾们早已察觉女眷这边的情形不对,闻讯全跑出来了
女工们个个都是做惯重活的农妇,身强力健,得令一拥而上,将那婆子牢牢抓住。
方嫣冷的其他丫鬟婆子,一见这阵势,也不敢上前去帮忙,全往一边躲。
小萧睿的奶娘护住他,缩到角落去了。
酒儿左右开弓,噼里啪啦打得很响。
方嫣冷和柳清妍横眉冷对。
男宾们站在幔布外瞧不真切,外面又有锣鼓声传来,只隐约听得被打婆子的惨叫声。
萧齐面色深沉,分开人墙走进来沉吟半响,突然对石威道:“石总镖头,看你的了。”
石威瞬间领会他的意思,一提真气,隔空遥遥劈出一掌,一道罡气疾射出去,将围成墙样的幔布齐整割开。
罡气的力道拿捏的十分准确,将将好割裂那层布料,真气化形,以至炉火纯青之境。
幔布向两边落去,里头的情景令男宾们无不感到震惊,比看石威的表演还要来的带劲。
大伙纷纷扭头,用各种异味不明的眼光望向萧大公子。
萧大公子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眼里的光芒有如风中烛火,明灭不定,唯有眼底最深处的一点红在滋长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