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如今自个儿的父亲落马,皇帝恐怕更是对自己横生心阂吧?
看来,这提亲之路,实在是不会一帆风顺。
想了许久,江词摇摇头,叹了口气。
纪楚含也不清楚江词怎么忽然就这么多愁善感了。再看看江词的这一脸愁容,心里更是有了几分失落:她就是这么舍不得这里么?
“不过话说,红瑶怎会在此?这里又发生了何事?”这时候,纪楚含却是语锋一转,直刺江词心扉。
他这家伙的反射弧是慢了半拍吗?
不是,是刚刚断了,如今才接上吗?
竟然过了这么久才问?
江词的余光淡淡地瞄了眼红瑶,朱唇轻轻张开,声音微微有点嘶哑:“我还想问你呢,这人自称受了你的命前来为我换药,却不想,实而个却是要取我的性命。”
江词说道此,愣了一愣随即便是皱起了眉毛,没有再过多言语。
纪楚含先是沉默不语,随即嘴角却是蓦地一勾:“可看现状,倒是你取了她的性命不是?”
江词淡淡一笑,一脸的无奈:“我哪里敢呢?”说着,她的面色便是越发的凝重,哪怕显而易见的是,她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就算敢,也没这能耐啊!是有人救了我。在关键的时候,投了一只飞镖而来,否则……你此刻见到的,就是我的尸首了。”
纪楚含闻言,转脸望向江词。紧盯江词的脸约莫过了三四秒后,就当江词期待着会发生何事的之时,纪楚含却是又一次转过脸,然后……点了点头。
江词愣在那里,心中顿时策马奔腾。
这点头,算什么意思?
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这么点领悟吗?就没些别的想法么?
顿时,江词怏怏泄气,随即又转过脸,缩了起来。
这事要是换在过去,她兴许一言也不会说。纪楚含对自己,好怎样,坏又怎样,自己似乎丝毫就不在乎!可如今,为何纪楚含只不过是没说话,只不过是在她面前展现了一次他本该有的面目。
她心底却是如此难受。
纪楚含的声音终于再次想起,江词关注的却是他起身之时的那轻微的“沙沙”声。
“阿词,你若无什么大碍,那我便先行了。”
江词闻言,顿时脑中一连串的问号,随即猛然转身:“楚含,你就这么走了?”
纪楚含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神色一黯,便出了营帐。
江词愣愣地看着那帐帘,看着那帐帘翻起,又看着其缓缓落下,隔绝了自己与外界。隔绝了自己与他。
她很是沮丧,却不知到底该如何表达。
总不可能哭吧?
可要是她自己开口……她能开什么口?
她又不是那样的人!就算要自己开口,她也不好意思啊!
愣在那里,躺了许久,呆滞地望着伤口,江词猛地摇摇头,不行!江词你要振奋起来,自己又不是没有纪楚含就活不了!何必这么在意他的做法?
罢了罢了。
她江词大人不计小人过,纪楚含什么都不言,就不言呗!自己照样活得潇洒!
然而,最终她还是朝着空气冷哼了一声,才一个转身,继续睡。
纪楚含的营帐之中,气氛出奇的诡异。
纪楚含坐在营帐中央,手中托着雕有青花的茶杯,缓缓地拿茶盖翻去茶叶,浅浅啜上一口,继而也没有将茶杯放下,而是双眼微微抬起,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那跪在地上的人颤颤巍巍,明明怕的要死,却硬是不敢说一言。
都这个时候了,自己还能说啥呢?
就算说了恐也是被当做借口来看待吧?!
见跪在地上的人不言,纪楚含摇摇头,放下茶盏,挥挥手示意周旁的人都下去,待旁人都走了,他才缓缓讲道:“姑姑啊,我元抵虽为后生,可对您这一宫中老辈却是信任有加。有时候,更是会觉得,唯有你们这老一辈人做起事来时最会严谨慎重,因而此番到蒙古,更是带上了您。希望你可以好好打理打理这宫女丫鬟的言行规范。然而……如今看来,您来此,却就如个纸老虎一般,光有威名却毫无威信。怀玉郡主那的丫鬟,听说,前后已经有换三个了吧?”
一个问题被抛出,跪在地上的人却不知要不要回答。
只得短暂沉默了两三秒后,她独显苍老的声音才在这室内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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