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陆亦双了。
康婷听着他这样的话,看着他快速离开的背影,心里非但不恼,还摊开手心,看着静静躺在自己手心里的几根头发,嘴角扬起的笑意是蚀骨的冰寒。
这是刚刚,她从安安头上拔下来的几根头发;只要她把这些头发拿去做DNA检测,就会知道,这安安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了。
*
晚上,在上海大酒店贵宾厅内。
颜凤卿是真不想来参加这次的应酬,一是没心情,二是觉得太累。但无奈,这次的应酬上有几个很重要的客户,她斟酌良久后,还是盛装出席。
酒会上,身为花旗银行行长的颜凤卿,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焦点。太多企业扒着她,想要从她手上获得贷款;颜凤卿应付了一轮后,已是疲惫不堪,就准备去最里面的休息区休息一下。
可她刚走进休息区,就感觉到脊背蓦地窜上来一阵恶寒——此时,整个休息区里就只坐着一个男人,意伟霖。
他显然也是来参加酒会的,特地打扮了一番——精致笔挺的西服,将他整个身形衬托得挺拔修长;此刻,他那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正带着些倨傲,直直看向她,眼神里充满了不屑。颜凤卿就蓦地想起之前,她去找他,想让他跟她一起去认意浩亨;当时他问她,要是认了意浩亨之后,为了给意浩亨一个完整的家庭,他们是不是还要结婚;她那时竟然说,这也可以考虑,却没想到,这
只是这个男人羞辱她的一种手段而已。
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恨她恨到了极点;他甚至说,她比唐梦丽还要恶心。
那么,她现在还是不要靠近他,自找没趣了吧。
但她刚想转身离开,意伟霖那冷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颜行长,你明明是想休息的,怎么不过来坐?”
即使颜凤卿历经过那么多风雨,早就练就了宠辱不惊的性格;但此刻面对意伟霖,她竟没由来的紧张:“不了,我站着就好。”
可下一秒,意伟霖竟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拿手中的酒杯碰了碰她手中的酒杯,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抱歉,那天我说的话可能太重了,伤害到了你,你不必介意。”
颜凤卿没想到,意伟霖竟然会主动跟自己道歉,这让她受宠若惊:“意总,你太客气了……”“我们都到了这个年纪,有些仇恨自然要放下,”意伟霖继续无所谓地说着,“颜行长,虽然我们之间有过一个孩子,但过去的事情,无论谁对谁错,我都不会再追究。我希望,最好,我们都能把这件事给忘
得一干二净;我们的关系,就一直停留在现在这个状态,你看怎么样?”
意伟霖这样一番话,顿时让颜凤卿的心底,密密麻麻地疼痛起来。她明明都已经做了很大让步,而且他们现在都是单身;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孩子,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不肯试图接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