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疑问,陆忱抿着薄唇,也给不出回答。
两人之间沉默好半晌,陆忱才开口安慰道,“幸运的是梅若已经脱离了危险,至于背后纵火的人,我和老三会好好调查,一定会揪出那个人来的。”
楚凝眯了眯眼睛,忽的抬头看他,目光灼灼,“易明勋调查这件事情我可以理解,你为什么也调查?呵,可别说什么你和易明勋是兄弟,你得出手相助之类的。”
“为什么不能说是因为老三?”陆忱饶有兴趣的问。
“你大肆打压易氏的公司,再趁势低价购买顺益的股票,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可是上了财经新闻的。”楚凝面色清冷,有几分不屑的说:“你这样在背后捅易明勋刀子,还好意思说是兄弟?”
听着楚凝这话,陆忱顿了下,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他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膀,“可以,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说是为了老三。”
“那你又安得什么居心,黄鼠狼给鸡拜年。”楚凝发觉眼前的陆忱,与之前自己心里的“陆先生”越来越不同。
“如果我说,是为了你呢。”
陆忱歪着头看着她,灿若星辰的好看眼眸毫无顾忌的直视着楚凝的眼睛。
“……”她皱眉,故作淡定,“为我?”
“因为梅若是你的朋友,你心里在乎她,一听到她出事的消息,立马就赶了回来。甚至连我来接你,你都乖乖上了车。”陆忱沉声道,“她是你心里重视的人,我自然也要重视她的事情。”
这是什么逻辑?
楚凝盯着他,“我重视她,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忱仿佛听到一个幼稚的问题,想都没想,勾唇扬起一抹浅笑,“你是我心里重视的人。”
你是我心里重视的人……
这是她的错觉吗?一切都不大真切。
楚凝都有些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陆忱,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伸手去摸摸他的脸看是不是带着人皮面具什么的。
陆忱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是他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楚凝强行让自己快速的冷静下来,她的脸绷的紧紧地,努力压抑住心底波涛汹涌的情绪,用最最冷静的声音说,“陆先生,请你注意自己言辞,不要说出这种令人误会的话。”
“这不是误会。”陆忱墨色眼眸越发的深邃迷人,勾魂摄魄。
“……”
楚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两边脸颊的温度却一点点的升高。
疯了,一定是疯了,不行不行,楚凝你必须冷静下来,理智一点,不要再相信陆忱这种人说的话。
她避开目光,将脑袋扭向一旁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身子几乎是扭转了45度,只留个后脑勺给陆忱。
一路上,两人便是再也无话,一直保持着沉默到了医院。
南江市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病房。
楚凝跟在陆忱身后走着,脸上写满了焦急。
两人刚出了四楼的电梯,朝着走廊走去,就看到易明勋正提着个水壶走过来。瞧见楚凝和陆忱,他眸光亮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暗淡。
楚凝却没他那么淡定,几乎是两步并做一步,快速的走到易明勋面前,要不是身高没有优势,她真的要想要揪着易明勋的领子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一米六对一米八的身高,只能是她气势汹汹的仰着愤怒紧张的小脸,瞪着面无波澜的冰山脸易明勋。
在气场上,楚凝可以说是完败。
“易明勋,到底是怎么回事?梅姐好好地怎么会这样。你难道不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吗?”
人在冲动的时候总是会问出愚蠢的问题,楚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不讲道理的把所有责任都往易明勋身上推。
就算她看到易明勋的手上也缠着厚厚的一层白色绷带,脸色也十分憔悴……
“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会着火?”
“是有人故意纵火。”易明勋总算是开了口,声音却分外沙哑清冷。
“是谁,是谁!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绳之于法。”
“……”易明勋的脸色一暗,拿着水壶的手用力捏紧,手上伤口的痛比不上他此刻内心的煎熬。
天知道,当他听到屋子里梅若惊恐的呼叫声时,他有多么愤怒担心。就算用力砸也没办法把门砸开,可她的呼叫声却是越来越微弱。
最后门打开的一瞬间,他丝毫顾不上其他,直接闯进火海之中,将角落里缩成一团的梅若抱起来紧紧护着,从熊熊烈火中冲了出来,手臂却是被高空坠物砸中,又是砸伤又是烫伤,一只手都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