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好像听见是一句致歉的话,可又不太确定。
“你刚说什么?”
陆鲲早料到不能这么蒙混过关,只能放下筷子,盯着她,认认真真说一句:“昨晚,是我不对。”
这一回,字句清晰,态度也很诚恳。
徐白一愣过后,扑哧一下笑出来:“你个傻蛋。”
“日。”陆鲲皱下眉头:“别这么叫,难听。”
徐白见他黑脸,连续叫了三遍:“傻蛋,傻蛋,傻蛋。”
“……”陆鲲黑脸。
谁知徐白又突然收回笑,抓住他的手说:“我知道你吃醋了所以那样,我能理解。但你冤枉我了,真没什么接吻的事,你这是诬赖知道吗?我没做过的事死也不会承认的。”
陆鲲眼神飘忽不定地‘嗯’了一声,然后开始沉默地往嘴里扒粥。
又过几分钟。
徐白主动告知他卢佳影的那一段,随后说:“昨天晚上送我回来的男人叫丁烈。”
陆鲲闻声抬起头来。
徐白从盘子里拿出两个鸡蛋,往桌上一磕后向前一滚。
很快蛋壳的表皮出现了无数道裂缝,剥起来变得十分方便。
剥的第一个鸡蛋,她递给了陆鲲。
剥第二个的时候,她说:“丁烈就是当时古玩仓库老板的儿子。我们碰巧遇见的,我想着,他很可能会知道那批失踪十年的文物在哪。所以我让他送我回来,顺便要了他手机号。”
陆鲲听完,一句话也没接。
‘丁烈是古玩仓库老板的儿子’这一信息是他之前所不知道的。
再望一望坐在对面这女人。
好像有许多事许多人都会和她扯上联系。
——
两天后,梁栋来所里上班。
脸上的淤青褪了不少,但仍挺明显。
许多人都在茶水间八卦,说梁栋脸上的伤一看就是和人打架留下的,纷纷猜测梁栋这种打架废会因为什么打架。
徐白私下问过梁栋,有没有报警。
梁栋说:“不想让佳影为难。”
徐白听出了答案。
可梁栋的忍让却并没有得到沈家人的感恩。
中午休息时间,沈海东和母亲突然出现在考古所大门口。
“把梁栋给我叫出来。考古学者偷人,当小三,破坏人家庭!叫梁栋出来!”卢佳影的婆婆扯着嗓门喊。
不一会儿,许多同事都出来围观。
徐白被沈海东揪住手腕,那力量很大。
“你也是帮凶,去把那姓梁的给我喊出来!”沈海东吼道。
徐白的胳膊细,被这样一捏瞬间疼的有点受不了。
陆鲲也闻声出来,远远一看徐白竟被这么捏着,他快步上前,从侧面,上去就是一拳。
沈海东的妈惊叫:“你谁啊,干什么打我儿子。”
陆鲲不理,瞧一眼徐白胳膊上的手指印,冷声说:“抱歉,看见有人欺负我媳妇不小心下手重了。还好她没怎么伤着,要不然我下手更重。”
这句话让沈海东没法接,又看看秃瓢的男人像是脾气不好,只得吃个闷亏。
沈海东揉着自己的脸说:“我要找梁栋。”
他妈也说:“对,叫梁栋出来。”
刚上完大号的梁栋匆匆赶来,一瞧见沈海东母子在闹事,老脸上五光十色。
他从人堆中挤出去。
沈海东见到梁栋就骂:“把我媳妇藏哪了?给我交出来。”
梁栋实打实地楞了下。
那天医院出来后,卢佳影坚持要回去。
他哪知道人在哪。
徐白插嘴问:“佳影不见了吗?”
沈海东指着徐白:“你也别给我装蒜,都几天了,她就没回来过。看来真被我妈说中了,她就是来骗我家彩礼的。”
梁栋在一旁气得呼哧带喘,冲动下竟冒出一句:“多少彩礼?”
沈海东有点心虚,觉得四万有点说不出口,于是胡诌道:“二十万。”
梁栋想也没想,问沈海东:“给我你账号。”
要知道梁栋是出了名的抠门,这些年他省吃俭用,卡里一共也就二十来万。
徐白惊的要跳脚,上前扯了扯梁栋衣服:“梁哥,你干什么呢你。”
这又不是古代,还兴什么花钱赎身。
很可能梁栋这笔钱是白送给了沈海东。
可梁栋说:“小徐,梁哥受不了他们这么说佳影。”
这时卢佳影的婆婆跳出来说:“你要肯给最好,这媳妇我们家也不想要了。”
梁栋的脸上露出笑意:“你们不要,我要。”
这场闹剧,最终竟以最俗气愚蠢的方式宣告结束。
下午,伏中译从外面回来。
他神色严肃,一来就独自找了徐白。
“伏老师,什么事?”
伏中译说:“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给你安排工作?”
“是是是。”
伏中译笑笑:“有件事我希望你去帮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