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担忧,两条眉瞬间无限靠拢,她垂了个脑袋,闷沉沉地说:“你打算一个人去?带着这些好不容易找回的文物?”
丁烈想也没想就说道:“瘦子的命只有一条。”
李春香猛一抬头,眼睛狠狠一瞪:“你的命也只有一条。”
丁烈抬手,习惯性地抵了下眼睛架:“我又不是什么市井小喽喽,他们心里也清楚,所以就算我过去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李春香咬了咬干涸地嘴巴,很久后才道:“行,我信。我在河北等你平安回来。”
丁烈平静的胸腔起伏了几下,他伸手忽然捏住李春香的右脸,语气重重地说:“必须得平安回来。”
这些对话全都入了陆鲲和徐白的耳朵。
心情的大起大落也在今晚完美的上演。
丁烈对船家说:“加快速度!”
“小伙子,已经很快了。”
“那就再快。”
十五分钟后,船靠了岸,李春香上了岸。
徐白看看陆鲲,而陆鲲却并没有勇气看她。
这时候徐白心里已经差不多知道在陆鲲的道德观里,很难有勇气跨下船。倒不是因为这几天的相处和丁烈产生了什么所谓的兄弟感情,单纯是因为像陆鲲这样的人,极不愿意被恶势力牵着鼻子走。他身在棋局中,哪怕想要置身事外,怕也很难过心里那一关。
果不其然,陆鲲站在船头,居高临下地盯着徐白,沉声道:“上岛后不要停留,立马想办法离开。徐白,立刻通知警方赶过来,这批文物绝对不能再落到别人手里。”
听到这里时,徐白落泪了。
但她还是尊重了陆鲲的意愿,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陆鲲终于绽开笑颜,弯弯地弧度浅薄地挂在他的嘴角。
丁烈把自己的手机扔给李春香,虽然再没说什么话,可两人却像产生了默契似的,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船家被胁迫重新折返,陆鲲和丁烈带着一船的文物重新向着渔岛靠近。
四十分钟后,船离岛不足百米。
岸上站着许多人,早已等得望眼欲穿。
陆鲲和丁烈并肩站在船头,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陆鲲胡撸了一把脑袋,笑出声儿来:“这次可真是九死一生了。”
丁烈侧目:“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俩个女人安全了。”
陆鲲打趣道:“你的脑袋瓜里还有没有什么B计划,C计划,等着给我制造惊喜?”
丁烈笑笑:“没有。”
俩男人眼神柔和,好似再没有什么事能威胁到自己似的,他们不仅无所畏惧,还心中满足。
船靠岸的那一刻,胡飞手里的枪就远远地对向了丁烈。
“下船!”胡飞呵斥道。
陆鲲和丁烈相继跳下,很快就有人上船去检查文物在不在。
陆鲲四处看看,先前横在这岛上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而刀疤谭的人明显已经不在岸上,刚才那两方的恶斗谁输谁赢也显然见了分晓。
陆鲲的眉一拧:“程金戈人呢?死了?”
这话一出,从胡飞的身后慢慢走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贵州男人。
他的年纪如程金戈所说的那样,要比胡飞小一大截,估摸着没比丁烈大几岁。至于身材,和卢阅平差不多,都是出奇的壮实。胡渣绕着嘴边一圈,干净利索的板寸头也越发衬得这人精气神十足。
“自我介绍一下,别人都喊我大灰哥。初次见面,这场面倒是闹挺大。”大灰揪住了瘦子的衣领,手一提就把被五花大绑的瘦子给提到了半空中,然后又像扔麻袋那样,狠狠把人给砸在了地上。
大灰拍了拍手掌,低头瞧着自己手心道:“怎么少了两个人?”
陆鲲无视胡飞手里那来回晃动的枪口,寒寒回道:“男人的事别扯女人,有什么冲我们俩来。”
大灰表示认同,下巴向外一伸,嘴角倒挂做了个表情,随后笑道:“你们让我解决程金戈,我已经解决了,还死了七八个兄弟,损失特别惨重,这笔账你们说该怎么算一算?”
“程金戈真死了?”陆鲲又问,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大灰笑得诡异:“死?我兄弟和他的仇海了去了,就这么让他一枪两个洞,不是太便宜了点儿?”
听到这话,陆鲲才舒口气。
谁知下一秒,大灰却忽然从腰间拔出枪一声吼:“你俩敢玩我,不是这么轻松的事!”
当着丁烈的面,直接对准了脚边的瘦子,瞬间就是一枪下去,瘦子当场倒地不起,血流满地。
瘦子在瞪大眼睛,远远地瞧着丁烈,嘴巴张了又张,可楞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