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路上,他再次拨通了傅青山的号码,那边传来的依然还是机械女人提示关机的声音。
男人深刻的眉眼沉下去,粗鲁的摘下耳机,扔到副驾驶座上,随后加大油门,朝着傅青山的青山别墅驶疾驰而去。
雨还在下,车子的引擎声几乎被倾盆的大雨声覆盖,他却一路闯着红灯,以100迈以上的速度行驶到了傅青山的青山别墅外。
门口两边站着撑伞的保镖,他鸣笛示意开门,却见保镖一路小跑过来,歉意的说道,“纪先生,傅先生今天休假,说过不许任何人打扰他。”
“少跟我废话,开门。”
保镖面露难色,“可是……”
“再多说一句废话,傅青山不叫你滚蛋,我叫你滚蛋,开门。”
保镖无奈,只好打开了足足有五米多高的黑色雕花大门。
车子驶进去,稳稳的停在了别墅门口。
男人撑伞下车,走到雨答前,十几名保镖一起涌了过来,“纪先生,傅先生今天休息,说过不许任何人打扰他,希望您不要让我们难做。”
“都给我滚开。”
男人继续往前走,十几名保镖低着头往后退,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傅青山还真是养了几条好狗啊!”
男人扔了伞,随手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接着仰头轻轻的吐出一口烟圈,慵懒的转了转脖子,“我看你们是太久没有尝过拳头,不知道挨揍是什么滋味了!”
他抬起一只手,松了松领口,隔着一层薄薄的烟雾,眯眸看着对面的保镖,
“我再说一遍,都给我滚开。”
十几名保镖依旧低着头承受着矜贵男人的怒气,随着男人的阔步而不断的狼狈后退。
这么走了几步后,男人所有的耐性消耗殆尽,开始挥起了拳头。
纪云深在死神一般的特种部队待过两年,对付十几名不敢还手的保镖,也就几分钟的事。
可一个接着一个倒地的保镖却知道,即便他们真的还手,也未必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解决完门口的麻烦,纪云深伸手去按门铃,大概按了一分钟,别墅里的佣人李妈走过来打开了别墅的门。
看见门外站着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倒了一地的保镖,颤抖着声音说道,“纪先生,傅先生还在睡觉……”
回答她的,是男人用力的推开门,阔步的走了进去。
傅青山的卧室在二楼廊头的左手边,男人走近,窝着一肚子的火,本想直接踹门,但听到李妈在身后喊着先生和夫人还在睡觉,请求他小点声后,考虑到里面有女人在,他抬起的脚放了下来,改为大力的敲着门板,一下接着一下。
“老傅,赶紧给滚出来……”
“老傅,老傅……”
房间里,傅青山正抱着被他弄得浑身布满了暧昧痕迹的女孩睡得正熟,听到门外熟悉的男声和暴躁的敲门声,不满的睁开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大少爷的起床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女孩昨晚被他折腾了一遍又一遍,睡得正香甜,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他低头吻去,又替她掖好被子,才随便套了条裤子,顶着一头凌乱的墨黑色碎发去开了门。
“嘘……”
傅青山打开门,就抬起右手的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指了指斜对面的书房,示意去那里面说。
纪云深走在前面,傅青山跟在后面,转身关好书房的门,他才怨气冲天的发火,“我说纪大公子,我难得休息和老婆亲热亲热,你这又是抽哪门子疯,一大早跑来,还有,我楼下那些花重金请来的保镖都是吃闲饭的吗?怎么让你进来的?”
“少说废话,给我调一下你手里的军队,一万人左右,我要搜蓝山。”
傅青山闻言蹙起了剑眉,深刻的五官,在窗口投进的日光下,愈发的显得棱角分明,“纪公子,跟蓝山有什么过不去的,非要搜?”
“乔漫昨晚跑进去了,我派出的直升机和人都没有找到,她怀着孕,我怕有什么危险。”
纪云深坐进窗口旁的真皮沙发上,浑身散着压抑的暴躁。
傅青山走过去,惊讶至极的语气,“乔漫跑进去了?你怎么欺负她的,让她宁可跑进深山老林也不想跟你待在一块了?”
纪云深揉着眉心,懊悔的沉默着,不再说话。
傅青山看着窝在沙发上的男人身上那件褶皱不堪的白衬衫,身下的那条布满水渍的黑西裤,和手上那染透了红色白纱布,那是他作为兄弟多年,都从没有见过的狼狈。
“不是不谈情不说爱,只是一场交易吗?真的,说实话,老纪,被这个女人折腾成今天这副样子,你也够出息了”
傅青山迈开长腿走到书桌前,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又回身递给纪云深一根,“我区区一个师长,不是总统,一万人的军队很困难,不过五六千应该能调出来……”
窝在沙发上的男人闻言看过来,一双深邃的眼眸里装满了疲惫和失魂落魄,,“瞅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样,看了就想上去揍两拳。”
说着,他就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现在咱们师能调出多少人?”
“报告师长,三千人。”
“嗯,用我的名义再去别的师调,凑够两万万人,去观光路后面的蓝山搜山,目标是一个二十三岁的怀孕女人。”
“明白,师长。”
掐断通讯,傅青山回身踢了踢纪云深的腿,“我先回去吧,我一会去找我老子多调几台直升机,你那几台肯定不够用。”
纪云深点了点头,起身掐灭手中的烟头,然后迈开长腿离开了青山别墅。
……
回到蓝山别墅,纪云深就接到了杨秘书的电话,“纪总,结婚的通稿还发吗?”
“嗯,照常发。”
“好的,我知道了。”
掐断通讯,男人迈开长腿上了楼,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再下楼时,那七架加满油的直升飞机返航回来,他登了机,继续寻找。
两万人,五十架直升机,一直搜到夜里十一点,依然毫无所获。
有的人说她或许已经出了意外,或许被什么野兽攻击拽进了洞穴里,或者……已经死了。
男人坐在蓝山别墅客厅的真皮沙发上,眉心紧蹙,曾流淌着万千星光的深邃双眸里,此刻满是黑暗,透不进一丝光亮。
青色的胡茬已经蔓延到腮边,薄唇因为不间断的吸烟而变得干燥起皮,身后有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他没回头,低声问了一句,“还没找到吗?”
傅青山走过来,抽掉他手中燃了半截的烟头,“老纪,你冷静点。”
“冷静?”纪云深冷笑一声,高大的身躯颓废的窝进沙发里,“老傅,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冷静?”
“两万人,五十架直升机,这一整天几乎将整个蓝山翻了个底朝天,她乔漫又没有三头六臂,也不是成了精的妖怪,怎么可能人间蒸发?我的意思是说……她有没有可能根本就没跑出去?”
雨下得那么大,目击人只有一个保镖,买通或者迷惑过去很容易。
纪云深紧锁了一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一些,这种可能他也想过,但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听傅青山也这么怀疑,那么就说明这种可能性很大。
傅青山伸手打了个响指,守在门口的部下,立刻走了过来,“师长。”
“嗯,去把那个保镖叫来。”
“好的,师长。”
傅青山的部下应完刚刚转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从别墅外跑了进来,“纪先生,不好了,秦女士失踪了。”
先是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然后再把母亲弄走,她这棋局下的缜密又步步为营,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连他都差点被绕进去。
“好,我知道了。”
回过头,和傅青山对视了一眼,“咱们林城谁有这么通天的本事和胆大包天的精神,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蒋英东?霍青同?顾西沉?还是有一些我不认识的甲乙丙丁?”
傅青山想了想,低声分析,“蒋英东不太可能,就他那点家底,分分钟被玩死,他不敢这么往枪口上怼,至于青同……好像也不太可能,他一年的时间,大半年都在美国,手要是真那么长的话,不用等到今天。”
话落,他顿了顿,“顾西沉嘛……虽然他的嫌疑最大,但听说自从他上次得罪了昂山阿里斯后,整个昂山家族就跟他停止了合作,他在东南亚那一带开的赌场每天都有人闹事,更别提毒品买卖了,他现在这么焦头烂额,好像顾不上纪太太啊!”
三个最有嫌疑的人都排除了,那么究竟是谁能够跟他分庭抗礼,小动作不断?
“这么一说后,我倒想起了一个人……”
傅青山说着,停顿了下,眸光探向纪云深,然后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个名字,“孟东行……”
能够有那么大的势力,又不被察觉,做的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除了孟东行,整个林城找不出来第二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