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从她曾经被人jian--污的那方面考虑,不离婚或者延后离婚,只对她有益无害,你也不要想得太多。”
“抱歉,是我遗漏了什么吗?他和纪晗婚内出轨的事情,你是不是忘记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起大手继续揉按着她红肿的额头,“她需要人照顾,保持愉悦的心情,除了老傅,没人能取代,你懂了吗?”
“我懂啊,只是,你希望你的好兄弟不留遗憾,但我也希望我的朋友能够幸福,嫣儿不想让我为难,所以没有告诉我,那你呢?有没有想过我在中间的感受?”
乔漫再次拿下男人放在她额头上的大手,声音虽然没什么起伏,但能够看出来她的情绪很低落,“抱歉,我有点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错身的瞬间,男人伸手扣住了女孩纤细的手臂,“等等,漫漫,我有话想和你说。”
“以后吧,我今天真的有点累了。”
直觉告诉她,他想说的是他和方经纶之间发生的事情。
这几天他几乎天天应酬喝酒,眉眼间都是隐忍压抑的痛苦,对她也常常欲言又止。
而她的心里也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不上不下,甚至有时候呼吸都是困难的。
最近痛苦的事情已经那么多了,可不可以让她自私的往后拖一拖,哪怕一周,哪怕几天,就让她逃避一下呢?
“好!”
夜晚的林城灯火耀眼璀璨,女孩站在主卧的落地窗前,因为地势的原因,几乎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
空调的温度调的很高,她却觉得很冷。
孤独丛生,心也很空,空得发疼。
……
第二天一早,纪云深即将调往京城担任中央军区第38集团军军长的消息,就横扫了各大网站,报纸,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
要知道,纪家是红色军政名门,属于历史悠久且举足轻重的政治大家族。
而此次他突然宣布放弃商界,回归军政界,更是有不少人猜测,是不是他们纪家效忠拥护的政治势力的首领即将登上一国总统的位置上,所以在这之前要铲除异己,大换血一次?
当然,更需要像他这样军心所向的年轻将领的辅佐。
乔漫是在到了和童沁合开的心理咨询室的时候,才得知了这条已经刷屏各大网站流量,甚至已经人尽皆知的消息的。
电视里,男人一袭少将军装,肩上是松枝绿色肩章,缀有金色枝叶和一颗金色星徽,上面的简介是:中央军区,特种作战部队第38集团军军长,纪云深。
听说当年他弃政从商时,只有二十三岁,是建国以来,最年轻有为的特种部队少将,战功赫赫。
时隔五年,再次回归,其威力不亚于原子弹爆发。
她站在电视前,好像从没有像这样一刻觉得,这个男人离她那遥远。
遥远的就像天上的星辰,不敢靠近,不可碰触。
童沁很早就到了,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电视上,并没有听到身后女孩的脚步声,等这条新闻播送完了,刚刚移开视线,就被突如其来的那道身影吓得尖叫了一声。
她惊魂甫定的拍了拍胸口,又拢了拢肩头的黑色长发,“漫漫,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刚刚到,看你看电视看得那么入迷,就没叫你。”
童沁穿着十厘米的水晶高跟鞋走过来,一袭长到脚踝的白色羊绒裙,在窗外涌进来的明亮光线里,映射的她愈发的清新优雅,仙味十足,她伸出一双软的好像没有骨头的双手,环住乔漫的臂弯,“漫漫,你家纪云深这么高调的重回军政界,很有可能就一直走仕途了,受万人景仰,想想就觉得羡慕啊!”
乔漫笑笑,不着痕迹的从她的双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臂,“官做的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有什么好羡慕的,还有沁沁,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就是我和纪云深已经领离婚证了,我和他现在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纪别再说他是我家的了,有点尴尬。”
可能是这句话有几分深意,和三四分试探的成分在,所以童沁眼底的喜色不过维持了一秒钟,就暗淡了下去,语气也很平静。
“我一直都以为你们把离婚的事情闹的那么大,不过是赌气,那么优秀的男人,你怎么那么轻易的就放手了呢?傻漫漫。”
乔漫的头发长了一些,垂落下来的头发刚好到肩膀上面一点,她把前面的头发绑成了一个丸子头,穿着裸粉色风衣外套,内搭是一件拼接撞色的彩色毛衣,裤子是一条黑色修身铅笔裤,脚上是一双黑面白跟的撞色高跟鞋,整个人不仅清纯,还有着一股并不自知的轻熟和性感。
她一直以为乔漫是在模仿纪晗,因为两人都是天仙那一挂的美女,很容易就让人混淆。
但其实认识两个人的人都知道,她们很不一样。
乔漫属于氧气美女,元气满满看起来很舒服,也因为她千金小姐的矜贵身份,整个人更多了一种骄纵飞扬的气场,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仙味,但又让人觉得干净,是个矛盾重重但又让人想一探究竟的那种神秘的仙气儿。
可纪晗是属于那种很仙很仙,仙到不食人间烟火,甚至一尘不染的那种仙气,这世界上所有与肮脏和黑暗有关系的词语,好像都与她无关,整个人娇娇弱弱,温温淡淡,只要让人看一眼,就想要去保护。
女人见后都是这个想法,更勿论那些大男子主义深重,又位高权重的男人了。
童沁的思绪飘的很远,直到乔漫干净的声线敲打在她的耳膜上,她才回过神来,“沁沁,你知道前几天纪云深和方经纶为什么打架吗?”
“我不知道,方经纶没跟我说!”
乔漫点点头,唇角依旧带着浅浅淡淡的笑意,“你……和他和好了吗?”
“不算吧,现在就是普通朋友。”童沁深深的看了一眼乔漫,似乎想在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可上面什么都没有,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怎么了吗?纪云深……和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开始工作吧。”
童沁的声带恢复的还不错,虽然不能跟没受伤之前比,但也没有之前那么沙哑难听了,凭借现代医学的发达,未来的某一天,很有可能痊愈也说不定。
乔漫看着她逐渐走远的背影,突然觉得那些年少青葱,天真烂漫的岁月,再也回不去了。
……
顾东风在封闭戒毒所戒毒瘾取得了很大的成效,所长为了鼓励毒瘾控制得好的戒毒人员,都会给家属打电话探亲。
乔漫在接到戒毒所的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时,刚刚结束一段心理干预治疗,正准备去休息室午休一下,听到这个消息,眼底的水雾迅速的蔓延,甚至模糊了视线。
乔明章去世的消息,她一直都瞒着他,也因为戒毒所是全封闭式的,里面的工作人员也不会跟戒毒人员说太多外面的事情,所以他到现在还都不知道乔明章已经去世的消息。
而她也清楚的知道,他对乔明章只有恨。
就像她对顾瑾瑜的恨,不会因为死亡而消灭。
打车去往戒毒所的路上,她接到了纪云深的电话,他的声音有着疲惫的沙哑,“漫漫,你在哪?”
乔漫握着纤薄的手机,看向被高楼大厦切割成大片大片的橘黄色光影,“刚刚戒毒所给我打电话,说东风最近表现的很好,可以让我去探亲。”
“嗯,在离这最近的路口下车,我开车去找你,跟你一起去。”
乔漫知道他要回军政界处理军政公务,会比当明远集团的总裁还要忙,很想说你休息吧,但又想到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的烦恼和难过,不知道能跟他走到哪天的哪一秒,那是不是就应该多珍惜一下现在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好,我知道了!”
今天的天气十分晴朗,天高云淡,阳光明媚,一扫过去几天大风降温,大雪纷飞的阴沉。
风和日丽,乔漫双手插进裸粉色大衣的口袋,低头踩着阳光下的影子,等着纪云深。
纪云深驾驶着那辆烟灰色宾利车子刚刚打了转向拐弯,就看到了街角的女孩,她穿着裸粉色的大衣,宽宽大大,将她映衬的愈发纤细娇小,大衣衣摆到膝盖下方,露出一小截穿着黑色修身铅笔裤的小腿,脚上是一双十厘米高的黑白撞色高跟鞋。
她梳着丸子头,垂落下来的头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橘黄色的阳光洒落她的身上,像是水墨渲染勾勒出来的美人。
他将车子缓缓的驶过去,并按了两声喇叭,女孩听到声音,隔着前风挡玻璃挥挥手,笑着走过来。
她的心情似乎好多了,但也能够看出来她刻意的逃避,经历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虽然形成了刀枪不入的铠甲,但终究还是怕的吧。
怕背叛,怕失去,怕孤独。
在女孩走过来时,男人就越过副驾驶座,伸出长臂给女孩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她说了句谢谢,迈着纤细的腿坐了上来。
男人还穿着那身少将军装,大概开完记者发布会,就直接开车过来找她了吧。
车子启动,重新滑入车流,女孩看着前风挡的路况,双手放在纤细笔直的双腿上绞着,软着声音问,“你大概什么时候调任去京城?会去多久啊?”
“还有十几天,具体的期限没下来,大概有五年左右!”
“哦!”女孩抿唇,不知道是从高楼大厦缝隙穿透过来的橘色光线太刺眼,还是眼底太酸太疼,总是有水雾漫上来,“你昨晚喝酒回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件事情吗?”
男人利落的操作着方向盘,薄削的唇一张一合,“两件,还有一件。”
乔漫点点头,偏过头抹了一下眼睛,回过头的时候脸上漾着浅淡又明媚的笑意,“哦,还没有恭喜你,调任京城,成为特种作战部队集团军的军长,大概是每个出身红色军门里的人的终极梦想,也是至高无上的荣耀,真的恭喜你。”
男人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如常,看不出情绪,“谢谢!”
本来还想说点祝福的话,但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她说了句抱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显示的备注,是童沁。
似乎犹豫了几秒钟,才滑下了接听键,“漫漫,你去哪里了?附近新开了一家西餐厅,我们去吃吧,忙到现在滴水未进,好累也好饿啊!”
前面是红绿灯,男人踩下刹车,她看着人行道上行色匆匆的路人,声音很轻很淡的说,“抱歉沁沁,我现在正在外面办事情,下午可能会晚回来一会,午餐你自己去吃吧,辛苦了!”
“哦,没事的,有事就忙你的,我挂了。”
“嗯!”
红灯转变成了绿灯,男人重新踩下油门,车子向前滑去,乔漫刚把手机放回大衣口袋里,就听到身旁的男人问道,“这个心理咨询室你投资了多少?”
“大概几十万吧,房子是谢之谦的,具体的筹备是童沁,我就只是出了一部分钱,剩下的都没管。”
男人眉眼不动,万年不变的低沉语调,“嗯,把钱抽出来,过几天跟我一起走。”
“什么?”
她在今天早上看到他站在电视画面里,像是有万丈光芒在他的周围,那一刻,她终于相信周兰清以及世人的话,她确实配不上他。
会有这些想法,跟自卑和懦弱无关,那是一种天生云泥差距,深邃遥远,看不到边际。
“别告诉我,你以为我这次走,我们就自然而然的断了关系?”
难道不是吗?
他的家人,还有方经纶的事情,以及那么多前仆后继的女人,以及他突然调任京城。
林城不比京城,那里多的是达官显贵,红色军门,名流富豪,也会有更多的女人前仆后继,她只是落魄名媛,即便他们彼此相爱,但现实的差距和压力,又怎么会因为相爱就消除呢?
“听说如果做得好,你很有可能会成为新一任领导?”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又说了句,“我刚刚的话,你听到了吗?”
“我不想去,我在林城等你吧,你总不会一年都在京城。”
距离遥远,面对的人事物不一样,没有共同话题,说不定时间长了,也就慢慢的不喜欢了,然后彻底的放手,各自寻找新的人生。
而那些关于他和方经纶之间的事情,她也没打算再问了。
这样自然而然的断掉,好像比那样撕心裂肺的断掉,更让她好过些。
男人听后,深邃的眉眼立刻覆上一层阴鸷,“乔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啊,你想坦白的事情,和你要走的事情,注定会成为我们分开的原因和理由,我选择后者了,是不是很聪明啊!”
她偏过头,看着男人线条精致,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突然凑过去,在他的下颚处亲了一下,“还有十几天了,别总绷着脸,不是说好只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吗?我能接受失败,去那边如果有好的女孩别错过,军务琐碎繁杂,多个人照顾你挺好的!”
“你这不像是被迫选择的分手,而是在光明正大的甩我!”
车子缓缓的停在戒毒所的停车坪前,女孩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迎视着他的眸光,不躲不闪,“没有啊,我会一直在林城等你,直到你甩了我,好不好?”
男人眉眼上是层层叠叠的阴鸷,他伸出手狠狠的在方向盘上砸了下,喇叭随着他砸下去的动作,而发出尖锐的轰鸣声,“漫漫,你是不是断定了我不敢说我和老方之间的事情,所以你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那晚我应酬……”
乔漫立刻伸出柔软的小手,覆上他薄削的唇,阻止了他后面的话,“嘘,纪云深,别说!都过去了。”
“你现在身份敏感,又是上升期,一举一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不要因为爱情和女人毁了仕途和政绩,我说我会等你就会等你,除非你不要我了。”
说完,她收回了放在他薄唇上的小手,利落的解开了安全带,“东风等很久了,我们快进去吧。”
除非他不要她了吗?
男人眸色深深,望着那抹俏丽的背影,他怎么可能不要她,从来都是非她不可。
到了探亲室,见到顾东风那一刻,乔漫差点哭出来,但忍住了。
刚聊了两句,一身少将军装的男人就从门外逆着光走了进来,他的身影很高大,几乎遮住了半敞门外的所有太阳光线,顾东风看了一眼逆光走来的高大男人,又看了一眼抱着自己,泪眼蒙蒙的娇小女人。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这话他是问乔漫的,却被走过来的男人把话茬接了过去,“我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愿?”
乔漫和顾东风同时看向逆光而坐的男人,他一身军装笔挺硬朗,五官精致深邃,就像是用毛笔勾勒描绘出的画中人。
顾东风愣愣的问,“什么?”
男人见乔漫缩在顾东风的臂弯里,不着痕迹的把她拽过来,放置到自己的双腿上,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要调任京城,身边缺了个助手,你愿不愿意跟我到京城历练一下?”
“你可以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