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这种东西,还需要保存?
林品皱着眉,表情凝重,“装在瓶子里会化成水……怎么才能让他看见呢……”
薛冰顾不得锅里的饺子,伸出手要摸摸林品的脑门,“三口,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的手还没碰到林品,林品就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薛冰吓了一跳。
林品却眉开眼笑,“有办法了!”
说完,丢下薛冰跑到客厅,抓起车钥匙就要出门。
“等等!”薛冰抓住她,“大过年的你要去哪?”
“江城。”林品急急回答。
“江城?!”薛冰声儿都变了,“你这个时候去江城?干嘛去呀!”
江城离金城开车得好几个小时!
林品转头,看着薛冰,目色深幽。
“……怎,怎么了?”薛冰被她看得有点后背发毛。
林品想了一会,忽然说:“你去睡觉。”
“睡觉?”薛冰都快被她弄疯了,“才几点就睡觉啊,我还要看春晚呢。”
“赶快去睡觉,快去快去,等我回来就出门,你要开车。”林品把薛冰硬是往楼上推。
薛冰抓狂的大喊:“你到底要干嘛!别推我!我……我还要看春晚——三口!三口!”
林品把人硬是踹进卧室,转身就下楼去开车。
把导航定位到江城,立刻出发。
……
岳老板这个年过的别提多开心了,人要是有财运,挡都挡不住。
也不知道林品是替谁收货,自己手中这立瓶可真是卖了个好价钱。
开心的岳老板晚上多喝了好几杯,醉醺醺的捧着立瓶,恨不得亲几口。
还没等他真亲,一个年轻人慌慌张张跑进书房,“爸,有人找你!”
“啊,找我?”岳老板把立瓶放回去,问:“谁啊,大过年的……”
他往外走,他儿子就说,“她是她叫林三口。”
岳老板正好走到门口,正好听到这句话,正好看见林品。
他一惊,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喝多了呢。
他和林品才谈完生意几个小时,她怎么就自己来了?
林品急躁的问:“立瓶呢!”
岳老板喝了酒,思维慢了半拍,还在奇怪,“林三口?你不是在金城吗?”
“少说废话,”林品直接进屋,“立瓶呢,我现在就要拿走。”
等她都登堂入室了,岳老板才算是清醒点,连忙追过去,“姑奶奶,你坐的是火箭啊?这才几个小时……我不是说了过完年给你送去吗?”
“等不及了,快点,拿出来。”林品在客厅扫了一圈没找到,有点不耐烦的催促。
“行行行,我给你拿。”岳老板也知道她脾气差,不敢说别的,老老实实从书房把立瓶给拿了出来。
天青到近乎于玉的颜色让林品眼中一亮。
立瓶修长端方,釉色明雅,光莹温润,华泽柔和。
三十公分高的矩形立瓶宛若玉雕,却又比玉石更美丽。
林品鉴赏无误后,将立瓶放进减震箱,头也不回就走了。
岳老板半醉半醒,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这林三口……没问题吧?
林品拿到了立瓶,心里又激动又欢腾,来时她满是期待,回去她都是高兴。
一来一回,600公里,路上在服务区休息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关掉手机。
买了个面包一瓶功能饮料,吃完喝完,林品深吸一口气,继续开车。
进金城时,已经半夜了,林品没回市区,反而开上了山路。
外面漆黑一片,雪花不停飘落,远处有时不时炸开的烟花,一路上半个人影都没有。
林品把车开进梅园,拿出那只立瓶,从车上下来。
梅树枝干枯槁,仅有几株花期早的品种有三五个花苞,将开未开的在雪中孤立。
……
顾西棠卡在十二点发完消息,半天没得到林品的回复,不由得奇怪。
按他对林品的了解,这个时候她应该是等着他的消息才对啊。
顾西棠走到落地窗旁,打了林品的电话,机械化的声音提示已经关机了。
“……”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皱,顾西棠又打了薛冰的。
薛冰倒是打通了,也接通了。
他一副没睡醒的语气,对顾西棠打电话吵他睡觉这种行为,不清不楚的骂了几句,就给挂断了。
虽说是被薛冰骂了,顾西棠猜林品八成是睡了,也就略微放了点心。
收起手机,顾西棠一转身,就看见顾以南从楼上走下来。
“爷爷睡了?”顾西棠问。
顾怀准和顾采薇守着传统,一定要等十二点过了守岁完才睡。
顾以南点了点头,问顾西棠,“你不睡?”
“一会就睡,”顾西棠对顾以南笑了笑,“二哥也早点睡吧,明天是初一,有不少人要来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