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了她的胳膊。
“嬷嬷,你知道......清和宫在哪吗?”如意睁着一双轻灵毓秀的眸子,小心翼翼的问着嬷嬷。
嬷嬷一怔,看见如意眼底的恳求,心就是软了,她微一沉吟,终是与如意道:“老奴送夫人过去。”
一路上,如意的心都是“砰砰”跳着,就连手心都是沁出了一层细汗,她不安的跟在嬷嬷身后,一路避开了宫人,终是到了清和宫。
清和宫本就不是主宫,一直作为配殿位于宫中的拐角处,如意赶到时,第一眼,便是看见了那高高的台阶,如意怔怔的看着,心里却是想到,沈昭盈当初就是在这里摔倒,摔下了她腹中的男孩儿。
“夫人?夫人?”见如意出神,嬷嬷轻声唤道。
如意回过神来,在嬷嬷的搀扶下向着清和宫走去,上台阶时,她走的十分小心,生怕自己也会如沈昭盈那般,失去腹中的孩子。
偌大的一座宫室安静极了,侍从去为沈昭盈请太医,还不曾回来,秋月立在殿后,看见如意来后,秋月一怔,刚要出去阻止,可她的步子刚迈出去,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向着内殿的方向看了一眼,迈出去的脚又是收了回去,她没有出声,只默默缩回了身子。
如意见眼前的宫室空无一人,不免更是心慌起来,随行的嬷嬷为了避嫌,并没有同如意一道进来,而是在外面等着,如意一步步的向着内殿走去,这里越是安静,她便越是紧张。
终于,她停下了步子,整个人都是愣在了那里。
她看见了丈夫,也看见了丈夫怀中的沈昭盈。
她看着祈云义十分小心的将沈昭盈揽在臂弯,就如同他平日里抱着自己那样,即使隔着这样远,她也能瞧见丈夫面上的忧伤与痛楚。
如意记得,每次看见沈昭盈,他的眼睛里都会那样的难过。
而沈昭盈,却是唇角含笑,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她似是在说着什么,就见祈云义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身子,是安抚,也是怜惜。
如意的眼泪顿时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祈云义与沈昭盈相拥的这一幕,狠狠的刺痛了她的眼睛,也刺伤了她的心。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的清和宫,嬷嬷手忙脚乱地跟在她身后,不论如何喊她她都好像听不见似的,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仿佛忘记了自己的身孕,她的脚步匆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要离这清和宫远远的。
“夫人,您当心啊!小心您腹中的孩子!”嬷嬷急的一身的汗,许是年纪大了,脚步不稳,竟是摔了一跤,而等她气喘吁吁地从地上爬起身子,却已是不见了如意的身影,这一惊非同小可,嬷嬷周身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如意慌不择路,只捡偏僻的地方去,走了一路,眼泪也掉了一路。
不知过去了多久,如意终是再也走不动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只觉四下里安静极了,她失魂落魄的,脚下却是绊了一块小石头,然而不等她摔跤,已是有人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稳住了她的身子。
如意泪眼婆娑的回过头,便瞧见了一张勇毅威武的面容。
“哭什么?”呼延钊看见她眼底的泪水,心口顿时一沉,他的眉心紧拧,开口问道。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如意哑着声音,问了一句。
“我跟了你一路,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呼延钊扶着她的身子,见她惨白的一张脸,心下更是烦闷,又是问道:“祈云义欺负你了?”
听到丈夫的名字,如意心口大恸,刚刚忍下去的泪水又是冒了出来。
见她如此,呼延钊心里也是猜出了八九,他的目光落在如意隆起的肚子上,眼见着她失魂落魄,苍白柔弱的站在这里,他的眼睛深邃,只捧起了如意的面颊,他看着她的眼睛,与她道了句:“别哭,跟我去漠格。”
如意大惊,回过神来,就要挣脱他的手。
“你松手,我不会跟你去漠格.....”如意着急起来,不等她将话说完,便被呼延钊出声打断。
“先别急着拒绝,”呼延钊黑眸炯炯,却是平生第一次喊出了她的名字:“如意,你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