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声地问。
“不会。”祈云义当下便是吐出了两个字,安慰道:“如祖母所说,立储的诏书已下,即使是为了顾全大局,他也不会惩治我。”
“夫君刚才又为什么.....要顶撞皇上呢?”如意有些不解。
祈云义握住她的手,他看着她的眼睛,与她低声道:“若当亲王便能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如意,我宁可不要那太子之位。”
如意心下一震,她望着丈夫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嗓音却是不知不觉的带了些哽咽,“如太后和皇上所说,我只是一个民女,你这样做,值得吗?”
“他们觉得你只是一个民女,可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儿子的母亲。”祈云义抵上如意的额头,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听在如意耳里,却是让她的鼻子一酸,只将身子依偎在丈夫怀里。
两人相依相偎,未过多久,襁褓中的婴儿在母亲怀中扭了扭身子,如意察觉到儿子的动静,顿时在丈夫怀里坐直了身子,向着襁褓一看,就见孩子已经睁开了眼睛,在那里好奇地张望着。
“小家伙醒了。”祈云义唇角含笑,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孩子的小脸。
如意看着儿子清秀可爱的脸蛋,心里就是温温软软的,自己也是忍不住笑了,她轻拍着孩子的后背,柔声道:“乖宝是不是饿了?娘亲喂喂好不好?”
“入宫前刚让奶娘喂过,哪儿会这样快就饿了?”祈云义微微一哂,握了握儿子的小手,在那里逗着孩子。
“夫君,”如意念起一事,与丈夫说道:“太后......会不会嫌我出身低微,要咱们把孩子送到宫里去?”
祈云义闻言,就见如意眼底蕴着担心,看着自己时,只让他心生不忍之意。
“傻瓜,这是你的孩子,是你拼了性命才把他生了下来,即便是祖母,也不能从你身边把小家伙抱走。”
“可是.....”如意有些犹豫,终是说道:“可是当初,婆婆刚生下夫君,太后就让人把夫君抱走了,是不是?”
“这能一样吗?”祈云义轻轻刮了刮如意的鼻尖。
如意不解的看着他。
“当年,祖母将我从我娘身边抱走,那是因为她的丈夫不管她,不理会她和孩子的死活,”说到这,祈云义顿了顿,他凝视着如意的眼睛,又是问她:“我不管你了吗?”
如意听了这话,心里蓦然涌来一阵甜意,念起丈夫一路来对自己的怜惜与爱护,如意的心顿时踏实了,她知道,哪怕是太后开口,丈夫也一定不会将孩子从自己身边带走的。
许是察觉到父母说着话,也没有来搭理自己,小小的婴孩不愿意了,只在襁褓里扯开嗓子,哭号了起来。
听到孩子哭,祈云义顿时收敛心神,从妻子手中将儿子抱了过来,见孩子哭的可怜,祈云义心疼不已,只不住的轻声哄着,“孩儿不哭,爹爹在。”
见他如此关心疼爱的样子,如意看在眼里,便是莞尔一笑。
“你说什么?祈云义在寿康宫违逆皇上,为了那个民女甘愿舍弃太子之位?”闻妃听到宫人来报,只觉不可思议。
“正是,娘娘,据说皇上气的不的了,在寿康宫大发雷霆,若不是太后劝着,只怕皇上都要收回成命,取消了立储大典。”
“立储大典已经昭告天下,等闲自然不会轻易取消。”闻妃缓缓开口,美眸中却是透出几分不解之色,“这祈云义倒是让本宫看不明白了,他这处心积虑的搬到郑家,为的还不是这个位子?他又何故要惹恼皇上?”
“这......奴婢也想不明白。”宫人道。
“呵,”闻妃一声轻笑,眸子里有精光闪过,“不管他为了什么,他既不想要这太子之位,本宫便成全他。”
“娘娘,您是要?”宫人不解。
“忽兰那边可曾动身?”闻妃话锋一转,问起了此事。
“算着日子,呼延钊的大军应当已是回到了漠格,再过不久,就是送嫁的日子。”
“好。”闻妃吐出了一个字,唇角微微上扬,是不为人知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