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义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事关重大,陈玉生顿时领命,匆匆跟着男人离开了书房。
晚间,如意揽着孩子,已是睡熟。
祁云义回来后,看着娘儿两一样雪白清秀的小脸,男人眼底微微一柔,只轻手轻脚的抱起孩子,打算将孩子送回摇篮。
如意因着带孩子的缘故,睡眠极浅,祁云义刚一动弹,她便是醒了,她看着面前的丈夫,轻声说了句;“你回来了。”
“嗯。”祁云义答应着,将孩子送进了摇篮,并将被子为儿子盖好。
“夫君,你为何总是要把孩子放在摇篮里睡呢?咱们不能带他一起睡吗?”如意看着丈夫的举动,只觉得不解。
祁云义闻言,便是淡淡笑了,他走回塌前,握住了如意的手,与她道;“孩子太小,还是让他在摇篮里睡比较好。”
“为什么?”如意依然不明白。
“我先前听人说过,有夫妻带孩子睡觉,两人睡得太死,夜里不小心闷着了孩子,就把孩子......”祁云义说到这,便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许是做了父亲,说起此事,祁云义心中顿觉不忍,他拍了拍如意的手,又道;“再说,将孩子送到摇篮,你也能睡得更踏实些,等他长大点,咱们再带着他睡。”
如意听丈夫这般说,便是明白了,她想起之前在秦家村时,村里也曾有对小夫妻刚得子,在冬天带孩子睡觉时不小心压着了孩子,竟是将孩子活活压死,也有的夫妻在睡觉时将被子捂住了孩子的小脸,而降孩子活活闷死的,想起这些,如意顿时打了个激灵,她对着丈夫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咱们就让孩子在摇篮里睡吧,以后等他长大,我也会更小心的。”
见如意这般懂事,祁云义微微笑了笑,可即使是笑着,男人的眼底仍是蒙着一层灰霭,如意一看,就知道丈夫是有心事。
“夫君,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儿?”如意想了想,猜道;“是因为徐将军的事吗?”
祁云义见她问了,便是不曾瞒她,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是因为中庭。”
“有进展吗?”如意心底亦是十分关心此事,她知道,徐中庭既是祁云义的人,这一次,祁云义必要想法子保住他,不然,定会让丈夫麾下的其他人心寒,何况,徐中庭那般忠心耿耿,祁云义若保不住这个忠臣,他这太子的颜面,又要往哪里搁?
念起这些,如意心里轻轻叹息,她心疼的握住了丈夫的大手,只觉得丈夫分外不易。
祁云义感受到了如意的心疼与体贴,他心下一暖,只一五一十与如意说道;“本来查到了一个线索,我带着陈玉生去往龙武军,想去赵旭东的住所看一看,可谁知道,刚到那,就听说昨日龙武军中走水,将一排房舍全都烧毁,其中,就有赵旭东住的那一间。”
如意听了这话,顿时吃了一惊,只忍不住问道;“是谁放的火?”
祁云义摇了摇头,目光深沉而冷冽,“并未捉住放火之人,即便捉住了,也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念及断了的线索,祁云义皱起眉头,又是低声道了一句;“闻妃,果真是心思缜密。”
“不是有素香姑娘吗?”如意对此事已是知晓,此时见丈夫为此烦忧,如意只恨自己无用,不能替他分忧。
“让区区一个素香去指认闻妃,她大可说是我为了撇清此事,而寻一个宫女去诬陷她,如意,凡事都要拿出真凭实据。”祁云义眸心幽深,说到这,男人眉心情不自禁的拧的更紧,仍是在思索着契机。
如意的眼睛亦是一片黯然,她垂着小脸,半晌也没有吭声,一旁的祁云义见状,倒是心生不忍,他捧起她的小脸,与她温声道;“好了,你白日照顾孩子极是辛苦,晚上要早点歇息。”
“夫君。”如意眼睛倏然一亮,与丈夫道;“闻妃原本要杀了素香姑娘,但她手下的一个总管却心生不忍,暗中留下了素香姑娘一条命,是不是?”
“你是说,海公公?”祁云义问。
“这个人既然天良未泯,夫君何不从他入手,他既然是闻妃宫中的总管,地位自然要高过寻常宫人,若他能指认,再加上素香,这件事便越发可信了,是不是?”
祁云义眼底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