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终生受流言所扰,一辈子也别想洗清!”
刘府。
祁云义赶到时,夜色正浓。
男人披着大氅,将身形尽数遮住,他脚下生风,在刘参将的带领着迅速的向着后院走去。
如意正守在孩子的摇篮前,孩子已是睡着了,她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得守在那儿,一颗心却是飘的远了,一直飘进了皇宫,她不知丈夫眼下的处境,当日洪化帝刚驾崩,祁云义便命心腹将她们母子送到了刘府,这些日子,她们母子一直住在这座小院里,从不曾走出这间院子,就连刘府中的许多人都不晓得她们母子身在府中,每日里都会有人送来精致的吃食,孩子也有乳娘和嬷嬷照料,可如意的心却还是揪成了一团,她那样担心着丈夫,她知道,若是一切如常,她身为良娣,即便她没有资格进宫祭拜,可她的孩子却是先皇唯一的孙儿,祁云义又怎会不让儿子进宫守灵?
如意知道,宫里绝对是出事了,而丈夫是为了保护她们母子,才秘密将他们送来了此处。
想起这些,如意只怔怔出神,就连身后响起脚步声,她也不曾察觉,直到落入一道温暖宽阔的怀抱中,如意方才惊觉,然而不等她唤出声,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唤她;“如意。”
“夫君?”如意听到丈夫的声音,自是又惊又喜,她转过身,就见祁云义眼底满是血丝,一看就是熬了几个通宵的样子,如意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只小声问他;“夫君,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别担心,”祁云义黑眸灼灼,盯着妻子的小脸,见她的脸上除了惊惶便是苍白,男人心下歉疚,只觉亏欠妻儿良多,“你和孩子还好吗?”
如意忍着泪,点了点头,“我和孩子都很好,你瞧,孩子又长壮了些。”
听着妻子的话,祁云义起身看向摇篮,就见儿子果真如妻子所说般比分别时要更白胖了点儿,祁云义心下一软,忍不住将儿子从摇篮抱在怀里,在孩子肉呼呼的脸颊上亲了又亲。
见这一幕父子天伦,如意并没有出声打扰,甚至也不曾问丈夫宫里的事,她只盼着这一刻能久些,再久些。
祁云义抱了会儿子,才将孩子放回摇篮,他转身牵过的如意的手,与她道;“照顾这个小家伙,辛苦你了。”
“我一点儿也不辛苦,”如意摇了摇头,眼底含泪的看着丈夫,“我只要你好好儿的。”
“我这不是好好儿的站在你面前吗?”祁云义微微笑了,他抚上了如意的小脸,还不等他在说什么,如意已是投向了他的怀抱,环住了他的腰。
“这才几天没见,就这么想我?”祁云义声音温和,轻轻拍着如意的后背,他的声音沉稳中含着宠溺,纵使眼下情势危急,也不曾在妻儿面前表露出分毫。
“夫君,外面人都说,说是你杀了皇上。”如意抬起小脸,满眼焦急与慌张的看着丈夫。
“你听谁说的?”祁云义面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皱起了眉。
“来给我送饭的嬷嬷,那日和乳娘她们说闲话,不小心让我听见了。她们说,皇上暴毙而亡,身边又只有你一人......”
“如意,不要听信旁人的话,也无须去管这些流言,你只需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其他的事,交给我。”
“我担心你.,可我什么都忙不上你......”如意心中难受极了。
“傻子,”祁云义淡淡笑了,似是压根不曾将那些流言放在心上,他揽紧了如意的纤腰,告诉她;“你们娘两不让我担心,就已经帮了我天大的忙了。”
如意心里一酸,只将脸庞埋在丈夫胸膛,祁云义轻抚着她的发丝,与她叮嘱道;“你和中儿现在刘府住着,京师这些日子尚不太平,我会命我的心腹保护你们,等着情势稳定,我会立刻来接你和孩子。”
说完这些,祁云义想起接下来的路,男人眼底越发暗沉,他在如意光洁的额头落上一吻,道;“不要怕,如意。”
离开刘府时,天边已是泛出鱼肚白。
“殿下,出事了。”祁云义刚出府,便有人上前在他耳旁吐出了一句话。
“何事?”祁云义问。
“楚王反了。”那人嘶哑着嗓子,道;“收到密报,楚王联合房州,梁州节度使,率兵兵分三路,向着京师赶了过来。”
“他是要逼宫。”祁云义声音低沉,道出了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