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闻妃与贤妃也是立刻变了脸色,皇后勉力稳住心神,暗地里攥紧了自己的手帕,与内侍又问道;“本宫晨起已是命人将沈昭盈送到了城楼,你去传本宫懿旨,让方轩轾大人将沈昭盈悬于城墙之上,告诉楚王,但凡他再敢往前一步,立刻将沈昭盈射杀!”
“娘娘......”那内侍一脸苦相,几乎要哭了出来,“楚王妃......楚王妃并不曾去城楼......”
“她去了哪?”皇后立时喝道。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用一个宫女,把楚王妃换下了......”内侍战战兢兢,开口道;“守城的方大人晓得此事后,便即刻派人命奴才来禀告皇后娘娘。”
“祁云义,他好大的胆子!”皇后闻得消息,又惊又怒,她一手重重的拍在椅背上,只将一只养尊处优的手拍的通红,她却毫无察觉。
“娘娘,如今楚王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太子殿下又将楚王妃给放了,咱们手中再无与楚王谈判的筹码,这......”贤妃一脸忧色,与皇后开口道。
“闻妃,你为人素来机敏,你说。”皇后将目光投向了闻妃。
闻妃一怔,她抬起眸子,就见皇后正在看着自己,念起如今的情形,闻妃心下一叹,洪化帝的骤然离世,只让祁云飞与忽兰的婚事泡了汤,原先,她还曾谋算过,想让儿子借助漠格的兵力登上东宫的宝座,如今一切都已成空,还偏偏赶上了祁云祚谋反,郑贵妃薨逝,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接二连三,只让人应接不暇,此时听得皇后开问,闻妃动了动唇,却也只是叹了口气,说了句;“嫔妾无用,事到如今,嫔妾......无话可说。”
皇后心下亦是沉重,不知过去多久,她终是闭了闭眼睛,只道;“一切,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刘府。
“夫人不必太过担忧,殿下已经在京师做好了布防,即便楚王来势汹汹,殿下也依然可以守住京师,足以支撑到齐王与赵王的大军回京相救。”陈玉生声音恭谨,安抚着面前的女子。
如意抱着孩子,她的眉宇间满是忧色,怀中的稚儿天真活泼,压根不晓得外头发生了什么,只偎在母亲怀里,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想去抓母亲的耳坠。
“陈大人,我虽然身在刘府,可也时常听那些丫鬟和乳娘说起此事,她们都说,京城的守军压根无法抵挡住楚王,夫君也不曾从北境调兵,这一仗......他赢不了是吗?”
“夫人还请安心,京师守军虽不如楚王大军人多势众,可京师城楼坚固,在地形上占尽了优势,太子殿下有足够把握,可以守住京城。”陈玉生的声音十分平静,听在如意的耳里,终是让她狂跳不已的心渐渐踏实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想起丈夫,只觉一颗心柔肠百转,纠到了一处。
陈玉生没有多待,他刚要退下,却听如意唤住了他;“陈大人还请留步。”
“夫人请说。”
“漠格人,眼下......还在京师吗?”如意问道。
“漠格大将军呼延钊,和漠格忽兰公主,眼下仍是在国宾馆,并不曾返回漠格。”陈玉生说道。
“如今京城乱成这个样子,他......我是说呼延钊,他依然按兵不动吗?”如意轻声问道。
“漠格方面,只道此事是咱们大祁的私事,呼延大将军,并无插手的意思。”陈玉生一五一十告知了如意。
如意闻言,整个人有些恍惚,陈玉生看着,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他默了默,终是行礼后退下。
待陈玉生走后,如意仍是坐在那里,她的心里一直在想着心事,不时在孩子的身上轻轻拍着,待将孩子哄睡,如意起身将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回摇篮,她看着儿子沉睡的小脸,只觉得心中满是怜爱,而想起死守城楼的丈夫,如意的心顿时疼了,她的眼圈通红,眼底有犹豫,挣扎,焦灼,担忧,种种神色闪过。
不知过去多久,她终是咬了咬牙,为孩子将被子盖好,自己则是站起身子,对着外面道出了两个字;“来人!”
“夫人有何吩咐?”顿时有护卫走了进来,向着如意抱拳行了一礼。
“劳驾,我要出府。”
“这样晚,不知夫人是要去哪?”护卫吃了一惊。
“我要去国宾馆。”如意的声音十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