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都可谓是只手遮天,微臣被他胁迫着,这才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望皇上和娘娘能看在微臣忠心为主的份上,就饶了微臣吧。”
他话音刚落,景珏就大致看完了陈青松送上来的名单,冷冷笑着:“刘爱卿,依朕所见呐,这个忠心为主的词怕是配不上你。”
见景珏并没有发怒,刘永正心中暗自庆幸,正要谦虚一番的时候,忽然上面的人猛然一拍桌子,“恐怕今日要是你没在桃杏楼看见朕的话,你今日也就和其他大臣一样,收了那李信的好处,和他联手来对付朕了。”
这世上,又有几人是能够承受帝王之怒的,刘永正吓得脸色发白,立即跪伏在地,“回皇上,微臣真的是罪该万死啊,不该做出此等罪孽来,还请皇上能够看在微臣能及时悔悟的份上,就饶了微臣一命吧。”
他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宁雨宣,忽然朝她跪了过去,哭诉了起来,“娘娘,您就大人有大量,替微臣求求情吧。微臣是真的知错了啊。”
依着他这种老油条的性子,若是没有今天这一回事,想叫他来认错,怕是活见鬼了,有时候认清一个人并不需要多长时间,宁雨宣抬起眸子,不再看他,“刘尚书这罪名有些大了,本宫也是有心无力,若是一点小错,倒是可以通融,可是见这名单之上,调动官员人数众多,就算是治你一个杀头的罪,也是不为过的。”
听到杀头两个字,刘永正当即便瘫软在地了,脸色惨白得有些可怕,最终还一直喃喃低语着,“我不想杀头,我不想杀头……”
宁雨宣和景珏对视一眼之后,她又继续道:“本宫也知道刘尚书不想死,好在现在认错也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如今李信此举,不正是给了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了吗?你要是能在此事上,帮了皇上一把,自然就会免了杀头之罪了。”
刘永正神情愣愣的,过了好半晌才明白过来宁雨宣话里的意思,他慌忙又朝着景珏磕头,“只要能免了微臣的死罪,微臣愿意替皇上分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景珏看了一眼一旁的陈青松,此事若是要叫他来做的话,只怕是难以取得李信那老狐狸的信任。他神色严肃,开口道:“既然你都这般表了忠心,朕自然也会想办法成全你,如今李信正在结党营私,那你就假意装作投靠他,若是找不出证据出来,那就别回来见朕了。”
说到底,刘永正这个人除了性子上面欺软怕硬了些,若不是有些真才实干,也没有办法能做到吏部尚书的位置上来,此人也算是狡猾,定然是能成些事的。
能免了这杀头的死罪,刘永正自然是什么条件都会答应了,他又是连连磕头,“还请皇上和娘娘放心,微臣定当能拿到李信那个老贼的罪证。”同时,他心中暗暗叫苦着,为何中午偏偏是他出门碰见了皇上,又在心中庆幸,若是没能提前查知到皇上的监视,那只怕他就成了陈青松名单上的一个名字了。
待刘永正离开之后,陈青松微微皱眉,站起身来,拱手对两人道:“皇上,娘娘,刘永正此人心思不正,若是叫他去做这奸细,若他是要临阵倒戈,那该如何是好?”这人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他总觉得,是难当大任的。
景珏将那份名单收了起来,却是笑着道:“陈爱卿还请放心,在他‘投靠’李信的这段时间内,朕自然会对他多加敲打的,不怕他忘了自己还犯了死罪。倒是陈爱卿,这段时间内得了这份名单,怕是不容易,辛苦了。”
幸亏这户部,是有陈青松坐镇,事关国库和天下苍生的大事,若是也一并叫李信给收拢了去,那当真是要颠覆朝政了。
陈青松拱手回应道:“能帮皇上分忧,是微臣的职责。不过看李信的目的,这段时间,还希望皇后娘娘能注意些言行,千万别被那老狐狸抓住了把柄。”
不等宁雨宣说话,景珏就笑着开口道:“陈爱卿真的是多虑了,皇后在后宫之中,李信的爪牙,暂时还没办法伸进皇城中来,要想抓朕的皇后的把柄,也不看看他的几斤几两,现如今也只能在官员身上动动手脚了。”
说起来,那李信也真是个老糊涂的人,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当初他孙女进宫的时候,他是百般不愿意的,但是眼下,却处处都与皇上作对,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