腑之内。
苏乐儿只觉得脑袋发沉,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混沌间,有颗药丸塞进嘴里,满口余香,身体也逐渐恢复了生机。
“好些了吗?”钟致远问她。
苏乐儿有气无力地点头。她没有半点内功,钟致远输入的真气就像一条巨龙,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翻江倒海。熬过去,才发觉身体在改变,浊气下行,神清气爽,肌肉在放松,骨头也不在有寒气。
总之,她好像换了一个身体,这些日子莫名的酸痛已消失,胸口也不在郁积,呼吸顺畅,头脑也变得灵活。
钟致远见她好了许多,只是脸色阴沉,仍在生气,说了几句宽慰她的话之后,见她不肯回答,便准备离开。
苏乐儿突然抓着他的手,说:“先生,我爹娘……”
“他们暂时很安全。我已经派人四处打听他们的下落,只要有消息,我亲自去救,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有了钟致远的保证,苏乐儿这才放下心来。
此刻,她还是相信钟致远的,只是,任何时候都要做两手准备。
钟致远不是唯一的办法,但有他的保证,就多了一层保险。
“躺几天,你就会恢复,到时候生龙活虎,满地乱跑。”钟致远整理着她额着细发,一缕缕地勾在指尖,捋顺,再挽到耳后。
苏乐儿疲惫地闭上眼睛,身体往他怀里靠了靠,小手若有若无地搂着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口处磨蹭时,有意无意的,唇碰到了他滚烫的掌心。
“你在对我用媚术?”钟致远像触电似的缩回手,身体变得僵硬,声音也因此变了声调,失去以往的从容和优雅。
苏乐儿伸出手指轻轻地在他掌心画圈圈,巧笑倩兮。
“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教你媚术的是欢媚,我又岂会不知。”
“欢媚也对先生使过媚术?”
“她一直以成功媚惑我为武功精进的标准,从前几乎每个月都要试上一试。”钟致远清傲如冰,声音上扬,“只可惜一次都没成功。”
苏乐儿扭头看他,脱口而问:“先生也曾这样抱过她吗?”
钟致远正色,摇头说道:“我只抱过你,无论男女。”
苏乐儿又蛘缩成一团,半阖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她有意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不让他看到她的脸,这样他就无法猜测她是否相信他的话。
“你怕我敷衍你,不救你爹娘所以才想媚惑我,是不是?”钟致远淡淡地说:“我很少承诺别人,只要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苏乐儿仍不说话。
“你爹娘,也是我的爹娘。我们虽无夫妻之实,却已有夫妻之名,你以为我是假意,但救你爹娘的心是真的。”
“若是如此,再好不过。”
话音刚落,便被温暖的双唇堵住了嘴。一记长吻之后,苏乐儿喘着,粉颊如霞,美若天仙。
苏乐儿还没回过神,外面传来敲门声。
“乐儿,你睡着了吗?”是贾弱的声音。
苏乐儿吓坏了,慌不择路地要逃跑。
钟致远拉住她,小声说道:“外面又大雪纷飞,你跑出去不怕被冻死?”说完,邪魅一笑,咬着她的耳垂,说:“这是你的屋子,你怕什么。”
“怕贾弱看到你。”苏乐儿气急败坏,用拳头拼命地捶着他。
苏乐儿恨死自己了,爹娘被囚禁,身为女儿不但不能救他们,还跟他在这里打情骂俏,实在太不孝顺了!
“我是你的夫君,同宿一屋又如何,大不了让她进来把话挑明了就是。”
钟致远不以为然,双手从苏乐儿的腋下穿过,双手在她背后交叉合拢,轻轻一提,苏乐儿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苏乐儿咬着牙,忍着火气,压低嗓音,小声说道:“订婚又如何,当初你叫梅叔送我进王府时,我可是梳着童髻的!平白无故的突然多出一个夫君,你叫我怎么跟贾弱解释。”
“我可是下了聘礼的,难道乐儿嫌贫爱富?”
“少贫嘴!你快走啦!”苏乐儿抹黑找她的袄子,想穿上再开门。
钟致远不但不帮忙,还把袄子扔到远处,不让她穿。
“说你累了要休息,叫她走!否则我……”
苏乐儿无奈,只好假装虚弱地说道:“小弱,我累了,有事明天说,好吗?”
“哦,那我回去了。”贾弱望着手里精心准备的点心,失望地离开了。
苏乐儿屏住呼吸良久,直到确定贾弱走远,才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先生也回去吧,我要睡了。”苏乐儿不敢看钟致远,把头埋在被了里嗡嗡说话。
“今晚……我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