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买些甜果子时,你就径直去后院,听明白了吗?”
苏乐儿这才明白过来,世子今晚叫她来茶馆的真实目的。
“世子,我……”
“表兄假装刺杀失败,被皇帝的近身侍卫杀死了。父亲下令杀你爹娘,弃尸荒野,所幸被表兄买通了人,弄了两具无人认领的死尸顶替了他们。今儿表兄来接你,记住,跟着他离开都城,再也别回来!”
“世子……我走了你怎么办?”
卢玦笑道:“表兄是以江湖人的身份刺杀皇帝的,皇帝以为已经斩草除根,殊不知这正是表兄金蝉脱壳之计。你一直在我身边,有我护着才能周全。只是我也保不了你多久了,这才急着带你出来。放心吧,就算父亲有所怀疑,也不会拿我问罪。只要你和表兄幸福,我就安心。”
苏乐儿眼底泛泪,她怕被别人看见,假装低头吃干果子,悄悄抹去了。
卢玦等她情绪稳定下来,便大声叫她去拿些甜果子来。苏乐儿依计去了后院,刚与钟致远见面,来不及说话,只见他扔了两个火折子在墙角,洒满了火油的地面立刻蹿起一道火龙,将这茶楼吞噬。
“世子他……”
“放心吧,我早已安排了人,他不会有事的。”钟致远带着苏乐儿,趁着大火,将她带离了都城。
半年的筹谋,足以令钟致远全身而退。他不但救出了苏氏二老,甚至安排了整个上溪村的村民的迁居。隐姓埋名,更换户籍,所有的一切,钟致远都做得天衣无缝。
苏乐儿是从北方来的姑娘,钟致远带着她,又回到了北方。
虽然这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苏乐儿仍然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是家的味道,自由的味道。
“乐儿,在想什么?”
“没什么……先生,你这样走了,安王他们会放过你?”虽已成亲,苏乐儿仍改不了口,称呼钟致远为先生。
钟致远搂着她的肩膀,望着她刚才看的方向,笑道:“你是在担心玦弟?”
“嗯,安王府里的主子们,只有他最好。”苏乐儿实话实说。
钟致远点点头,淡淡说道:“是的,多亏了他,我们才能有今天。”
说完,他忽然笑了起来。这笑容,仿佛有看穿整个世界的能力。
“乐儿,你知道吗?皇帝怕是过不了明年的年了。”
“啊?”
“皇帝病了,只不过他封锁了消息罢了。另外,如无意外,太子会登基。太子对瑶妹有些许好感,但不足以立她为后。我想,或许会立个妃吧。”
“先生……这些……他们知道吗?”
钟致远意味深长地笑道:“或许……现在知道了吧。”
“那算不算皆大欢喜?”虽然不能做到皇后,如果能立个妃,至少是皇宫佳丽中的一员,凭着卢瑶的性格,她一定会再想办法往上爬的,或许,她也能当上皇后。
钟致远揉揉她的长发,淡然而道:“对我而言,只要你在我身旁,就是最欢喜的事情。”
苏乐儿娇嗔地推了他一下,仍是忧心忡忡,“死门会放过你吗?”
“这个世界上可以有死门,为何不能有生门?”
“生门?”
“杀人的勾当叫死门,救人的活……不就是生门喽。”
苏乐儿眨眨眼睛,问道:“先生改做镖师了?”
“乐儿,你可愿意陪我一起去走镖?”
“哼,我就知道你不会安于现状,乖乖躲在这深山老林里一辈子的!”苏乐儿悄悄掐了钟致远腰上的皮,见他吃痛,这才解气,“还说陪我隐世,你根本不是耐不住寂寞!”
“谁说我耐不住寂寞!只要你肯给我生个孩子,我一定金盆洗手,给孩子洗尿布!”钟致远捏了捏苏乐儿的小脸蛋,老不正经地看着她。
苏乐儿被他说得红了脸,对着他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一口。
钟致远缩回手,转身将苏乐儿抱了起来。
“先生!你要做什么?”
“明日走镖,今日当然要做些正经事!”钟致远大言不惭,“比如,生个宝宝,如何?”
“你不害臊!”苏乐儿被他的话臊得脸直发烫,小拳头砸在钟致远的身上,痒痒的,好不舒服。
钟致远捏了捏她的鼻子,“明日带你走的镖,可是要出海的,你想不想去?”
“当然想!”北边什么都好,就是看不到海。苏乐儿当然想见识见识。
“既然如此,就乖些。出海回来后,你便在家里好好养着!生一个,出一次海,生两个出两次海!只要你肯生,我天天带你出海!”
欢乐的笑声中,夹杂着甜蜜的抱怨。美好的生活,从第一次出海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