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挣扎着起身,柳远战见状连忙上前扶着。
屋子内并未有下人在,想来是夫妇二人习惯了独处,年纪大了反倒不喜欢人太多在跟前围着了。
柳如烟点头,忍住眼中的泪意让珍儿将东西放下,便从袖子里掏出那一包银两来也放在了桌子上,前去同柳远战夫妇解释。
柳远战歪头瞧了一眼,面容有些严峻,自己的女儿他比谁都清楚,便看着柳夫人,两人对视一眼道:“你瞧,我就说烟儿不可能收。”
柳夫人也看了一眼,不由握住了柳如烟的手,满脸的担忧之色:“烟儿啊,这账目一事难以查清,你若是差不清楚这罪责便要你裕安殿来承担,到时后宫只怕起风波,于你不利啊。你且手下银两填补亏空,待日后查清了再用来替代便是了。左右我同你父亲年纪已大,这些钱也用不上太多,你无需担心家里。”
闻言柳如烟摇了摇头,在床边坐下来同柳夫人解释:“娘亲,烟儿不是为了银两一事,近几年陛下赏赐颇多,女儿大可以将这些赏赐尽数兑成银两来填补亏空,可娘亲,此事不是烟儿所做,为何要我们来填补亏空,一旦这么做了,岂不是向外人表明,当今皇后娘娘利用职权擅自拿账,导致账目亏空,以致于难民无处安置,还需要后宫大肆整顿,这不是在砸我自己的脸吗。”
“这……”柳夫人同柳远战对视一眼,不由叹气道:“为娘竟未想到这一层面……”
“夫人是关心则乱,不过娘娘心里明白着呢,夫人不必担心。”珍儿瞧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便也跟着劝解了几句。
柳夫人身子刚刚好了一点,可不能太过劳心伤神。
闻言柳如烟点头,握了握柳夫人的手,轻声道:“且陛下近日派了苏幕风来帮女儿查案,这苏幕风乃是比武招亲胜者,先前乃是朝廷第一名捕,能力颇高,娘和爹便不必太过担忧,此事一定能迎刃而解。”
“苏幕风?”柳远战听言不由重复了一句,他作为一个武将,对比武招亲自然关注甚多。
自古比武招亲不单单是为了给皇室女子寻求夫婿,更是寻找天下有才之人为朝廷效力。
这个苏幕风自一开始柳远战便颇为注意,只觉得这人满身戾气,必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便一直心存警惕,对这桩婚事并不看好。
听柳如烟这样说便提了一句,“这苏幕风先前是朝廷的人,后又隐居江湖,如今回来一身江湖术士的戾气,实乃危险,你切勿同此人太过接近,这种人虽重情重义,但出手一向狠厉,一旦认准了的事不管青红皂白,你同此人接触过密,迟早是要吃亏的。”
“父亲……也觉得此人有些不可信?”柳如烟闻言不由站起了身来,同柳远战面对面地站着,“我同公主见他的第一面时,他便当着我们的面杀了一个人,毫不犹豫,可怕至极。”
可苏幕风同十五的婚事已定,面对苏幕风这样的人,柳如烟不由有些担心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