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前所未有的畅快

肩膀，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她眸华微敛着，从长凳上起了身，缓步来到顾寒霜身前，淡淡声道：“如今，你已经看到了，便是你违背了我的意愿，可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顾寒霜抬眸，与苏伶婉的视线，在半空中相交：“皇后娘娘这是在跟我炫耀，你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吗？”

    “难道不是吗？”

    苏伶婉浅笑，眼底的光，闪闪烁烁，晶莹剔透的：“刚才你也说了，胜者为王，败者寇……让我给你个痛快！”

    顾寒霜闻言，眉心一拧，紧咬着朱唇。

    拿她的话，来堵她的嘴！

    皇后娘娘厉害！

    苏伶婉将顾寒霜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噙着笑，“我不会杀你的！”

    顾寒霜眸波一闪，直愣愣的看着苏伶婉。

    苏伶婉又是一笑，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其实你一早就算准了，念在你我是同乡的份上，我不会杀你，所以才会有恃无恐的，照着自己的意愿去行事的，不是吗？”

    “是！”

    被苏伶婉说中心事的顾寒霜，面色隐隐一变，已经被咬的失了血色的唇瓣，紧紧抿了起来！

    “你算的很准！”

    苏伶婉轻笑着，深邃的眼底，透着幽光：“我说过会保你一命，便一定会说到做到，如若不然，出尔反尔的，岂不跟你一样了？”

    聪明如顾寒霜，如何能听不出苏伶婉言语之中的讽刺之意？

    不过现在，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她在乎的，是苏伶婉那句，她会说到做到！

    既是如此……

    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她紧蹙着眉头，看着苏伶婉，声音微哑道：“既然皇后娘娘说到做到，那么……皇后娘娘什么时候放我走？”

    苏伶婉目光微微一凝，神色凝重道：“在放你走之前，有些事情，我要问你一问，说不准还会请你帮个忙！”

    闻言，顾寒霜眉心微动。

    她知道，她现在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被动接受。

    是以眼下，她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苏伶婉，等着她说下去。

    苏伶婉见她如此，直入主题：“关于顾家藏在暗处的那些势力，你知道多少？”

    顾寒霜摇了摇头，面露无奈：“顾筠之十分的谨慎，每次进宫也不过是问一问我的日常起居和一些宫中的事情，顾家的事情，从来不会在我面前提起！”

    “那……”

    顾寒霜的回答，苏伶婉并不觉得意外，如若顾筠之真的跟顾寒霜提起了什么，只怕顾寒霜早就禀报给萧玄宸了。

    是以，在问话之前，她便已然料到了大概的答案。

    这会儿，得到顾寒霜的回答之后，她暗道了一声果然，然后再次追问道：“关于顾家在宫里的眼线……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凤仪宫内的，宫中其他各处的，我并不清楚！不过……”顾寒霜说话的语气顿了顿，回头望了眼天牢方向：“柔儿应该知道！”

    “有人知道，那就好办了！”

    苏伶婉眸光一闪，轻轻笑了笑！

    视线微转之间，对元宝使了个眼色，她的眸光在流转之间，微微一定，深深凝望着顾寒霜，再次开了口：“你觉得，顾明珠和顾筠之的关系怎么样？”

    “兄妹情深！”

    顾寒霜想起过去这一年之中，跟顾筠之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神情复杂道：“顾筠之这个人，看似狠辣无情，为了自保，连整个顾家，都可以舍弃，但实际上十分的疼爱顾明珠！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人是他所在乎的，那么也唯有与他同父同母的顾明珠了！”

    苏伶婉轻点了点头，笑着问道：“既是如此，那么倘若顾明珠有难，他一定会出手相救了？”

    顾寒霜娥眉一蹙，只思绪飞转之间，便脱口问道：“你们没有抓到顾筠之吗？”

    “宫里有顾家的眼线给他报信儿，他提前得了消息……”苏伶婉撇了撇嘴，神色悻悻道“跑了！”

    “那……”

    顾寒霜听苏伶婉这么说，不由转念想到苏伶婉方才说，说不准要请她帮个忙，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迟疑出了声：“你方才说，让我帮的忙是……”

    “你已经想到了是不是？”

    苏伶婉轻笑着，朝着顾寒霜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要拿你做饵，去钓顾筠之那条大鱼，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上钩？”

    “靠！”

    顾寒霜忍无可忍，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苏伶婉也没问她同不同意，转身便对一直在边上听着她跟顾寒霜谈话的萧玄宸说道：“皇上！顾家狼子野心，其罪当诛，明妃和其侍女协同顾筠之，谋害皇后罪加一等，不若……五日后推出午门斩了吧！”

    闻言，萧玄宸淡淡勾唇！

    时至此刻，他如何能猜不出，苏伶婉心里在想什么？

    迎着苏伶婉那双闪烁着明亮光芒的眸子，他神色温润的颔了颔首：“一切，都听皇后的！”

    去你妈的都听皇后的！

    被帝后决定了命运的小鱼饵，暗暗在心里低咒了一声，紧蹙着眉头，看着苏伶婉说道：“顾筠之既然提前知道了，皇上要抓他的事情，便意味着他在御书房是有眼线的，如此他应该早就已经知晓，我是个假冒伪劣的！”

    “我赌他不知道！”

    苏伶婉对顾寒霜轻眨了眨眼，笑容嫣然道：“当时揭穿你身份的时候，御书房里只有皇上，你我还有柔儿和元宝！你跟柔儿没机会将真相告诉顾筠之，而我对元宝有足够的信任，所以……”

    苏伶婉说到这里，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静静的，看了顾寒霜片刻，她偏了偏头，轻扶了扶顾寒霜的肩膀，话锋轻飘飘的一转：“虽然，看你刚才的样子，似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是我说过会保你一条性命的，所以五日之后，我一定会派人保护好你的！”

    闻言，顾寒霜张口欲言。

    不过，苏伶婉并没有给她再说话的机会！

    视线越过顾寒霜，落在元宝的身上，她声音清凌道：“本宫给你五日的工夫，撬开柔儿的嘴，能行吗？”

    “必须能行！”

    元宝面色一肃，连忙颔首。

    “如此甚好！”

    苏伶婉微微一笑，视线扫过顾寒霜。

    见顾寒霜的脸色，不似早前那么痛快了，她心里反倒痛快了一些！

    转身朝着萧玄宸走近，伸手拉住他带着薄茧的大手，她回过头来，笑吟吟的，朝着顾寒霜又眨了眨眼睛，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老乡，我现在走了，你好好歇着……”

    顾寒霜：“……”

    早前明明已经把什么都想开了的她，忽然好想去撕了苏伶婉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