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亲兄弟。
段景逸站了起来。
由此,苏眉笙不由的暗中松了口气。
他坐在旁边,总有一种让她一动也不敢动的压迫感,生怕不知何动作又会牵引出她无法化解的尴尬场面。
随着他的脚步一声一声远离,苏眉笙猛然抬起头问道:“晋王此次出京是否是因为誊嬷嬷之事?”
“嗯。”段景逸点了点头,“本王此去就是去查查她的底,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敢如此放肆。”
果然不出所料。
“您……要多加小心。”苏眉笙嘱咐道。
身形顿住了,缓缓转过身的段景逸目光闪亮的看着她:“你是在关心本王?”
“是!”多次被段景逸相助相护过的苏眉笙毫不否认,“誊嬷嬷此人如此阴毒,能得到平常人很难得到的蛊毒研制方法,就可见她的出生地也一定不简单。”
“多谢关心,本王会小心。”段景逸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眼中的光亮愈发的明亮起来。
“奴婢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晋王能答应。”
“说!”
“请晋王先答应。”
段景逸微微一滞,还是点头应允了。
“请晋王带上这瓶药膏。”苏眉笙的手里正握着段景逸方才给予她的那个小瓷瓶,怕他不接受,便道:“此物已经是奴婢的了,因此,这是奴婢送给晋王今晚特意来看望奴婢的一份回礼。”
物还是那个物,可性质仅仅因为一句话,而完全不同。
段景逸不仅没有不快,嘴角的笑容反而在不断扩大:“苏眉笙!”
“奴婢在!”
“你是本王见过最聪颖的女子。”
苏眉笙黛眉一扬,含笑道:“多谢晋王夸奖!”
段景逸走过来接下了那瓶药膏。
为了防止他变卦,苏眉笙又说了句:“奴婢昨晚就是敷了晋王送的药膏,才止住了血,保住了命。如今,那瓶药膏还有半瓶之多,足够奴婢用了。”
段景逸哑然而笑,苏眉笙的用意他又岂会不知?
“既然你赠予了本王礼物,本王也不能不回礼,本王的这份礼物你一定要收下。”段景逸反将一军。
苏眉笙一怔:“是!”
“将本王来带的东西全吃了。”
东西?
苏眉笙记得晋王进来时两手空空,何来东西?
段景逸再次往外走去:“一会这宫女自会醒来,要她去门外拿进来便可。”
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后,苏眉笙再一次听到了衣袂飘飘的声音。
不用问都知道段景逸翻墙而出了。
幸而她选择了高墙旁的这座杂屋,若是其他屋子,皇上和晋王岂不是要飞檐走壁?
正在苏眉笙暗自出神时,锦儿再一次悠悠转醒。
下了床的锦儿一脸茫然。
苏眉笙就先替她解惑了:“锦儿,你太累了,就这一会功夫你又睡着了。”
“……为何我记得我刚洗净食盒回来……”
“你是洗净了食盒进来后,坐在床沿边,一会功夫就睡着了。我也没叫醒你,好让你多睡会。”
“哦!”
看着半懵半醒的锦儿,若不是硬憋着,苏眉笙差点笑出声来,便岔开了话题:“门外有样东西,你看看是何物?”
锦儿端起桌上的蜡烛打开门走了出去,立马提着一个梨木食盒进来了。
“为何又是一个食盒?谁送来的?”锦儿问道。
食盒?
苏眉笙一怔:不会也是鸡汤吧?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了。”这回,苏眉笙不敢再把御膳房搬出来,再搬出来一定露馅,只得又一次胡诌道:“你睡着的时候,有人敲门,我问是谁,那人也没说,只说有东西在门口,便离开了。”
说话间,锦儿打开了食盒,惊讶道:“鸡汤?”
呃……
虽已猜中,可苏眉笙还是忍不住的在心里哀嚎一声:不能送点鱼汤吗?
已确认过,他们是亲兄弟。
“这可如何是好?”锦儿愣愣的看着鸡汤。
才刚喝过鸡汤,且还喝饱了的她们,如何还能喝下这一盅?
鸡汤依旧浓香,香味里能清晰可闻其中名贵的补药味,只是这一盅对两人来说已不再有诱惑,甚至极为发愁。
终而,苏眉笙费劲了九牛二虎,才吐出一个字:“喝!”
谁让她答应了?
答应了,就得做到。
最多——撑死!
……
养伤这几日,苏眉笙着实轻松了下来。过着不用干活,还备受礼仪司众人注目关怀的日子。
自麻疹从礼仪司传出之后,就鲜少有人登门礼仪司,可从苏眉笙受伤以来,就开始陆陆续续的有着不同的人,以各种不同的理由来到礼仪司。
或哪个宫要挑选衣裳花色,或哪个主子要今年时下最盛行的珠配花饰,或哪个奴婢礼仪欠佳送来好好调教数日……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极少来往的二十四司里的其他二十三司也纷纷派人前来交流工作。
一时之间,冷清的礼仪司变得繁忙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