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笙的这种自来熟性格,娴妃也就不再分生。况且这么多年都没有称她心的人,苏、顾两人此次倒是让她很是喜欢。
“是,那妹妹就不再客气了。”顾婉仪端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
一阵嬉笑声从后院传来。
使得正在前院喝茶的两人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
“早就听闻曦妃娘娘的一些传闻,没想到她的人正如其名,热心、聪明。”喝了一口茶后,娴妃说道。
“姐姐说的是,妹妹与曦妃娘娘也是一见如故,喜欢上了她的为人。”顾婉仪道。
娴妃微笑道的点点头:“从你们的琴瑟和鸣,就能听出你们之间的默契。难得,难得啊!千金易得,知音难求,当年伯牙与钟子期的故事也不过如此。”
“姐姐夸奖了!”
两人说话间,满头大汗的苏眉笙走了过来,一坐下就连饮三大杯茶,方才停手:“姐姐莫怪,我这是渴的厉害,失了礼数。”
娴妃面带笑容的对着她摇摇头:“无妨!”
“做了何事?为何浑身是汗?”顾婉仪好奇的问道。
“方才陪着环儿踢毽子,结果她赢了,我就答应明日送她一份奖赏。”苏眉笙擦着额头上的汗,一双秋目洋溢着兴奋的光芒,“许久没玩了,有些生疏了。”
“如此看来,妹妹年幼时一定很孤独吧?”心思细腻的娴妃问道,她知道只有在幼年缺乏快乐的人才会在长大之后还会留恋孩童的游戏。
这话同时也引起了顾婉仪的好奇,她一直都对苏眉笙这种琴棋书画样样精湛却深藏不露的行为很是不解。
闻言,苏眉笙原本明亮的双眼暗了暗:“妹妹是庶出,一个外室之女又怎能上得了台面?在苏家自是没有身份地位的。”幼年的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顾婉仪这才似乎明白了苏眉笙一直以来都在刻意隐藏自己才华的用意。
“都怪姐姐不好,提起了妹妹的伤心事。”一丝内疚闪过娴妃的眼中。
“姐姐无须自责。“顾婉仪劝道,”如今曦妃娘娘终于熬出了头,苏家已没有人再敢欺负她了。”
“婉嫔说的没错,我如今可是大庆朝的曦妃,有能力保护我额娘了。”苏眉笙一扫眼中的暗色,佯装骄傲道。
可她的故作骄傲并没有逃过娴妃的双眼,慈声道:“日后心累了,乏了,就来姐姐这里,姐姐陪你说说话,还有环儿也能陪你开开心。”
霍然之间,苏眉笙明白了为何一见到娴妃就会有一种熟悉感。只因娴妃身上有着与自己额娘相近的亲切。
她喜欢这种亲切,也眷恋着这种在后宫独一无二的亲切感。
“妹妹可就将姐姐的话当真了,往后可不许嫌弃妹妹聒噪。”苏眉笙抓住了娴妃的话不松口。
“妹妹只管来就是,姐姐这里清净的很。”娴妃的言下之意是:我这里就是无人会来的清闲之地。
“多谢姐姐。”苏眉笙欢雀道。
趣味相投的人在一起就总是会有说不完的话题,三人一顿闲聊下来,不知不觉已到晌午时分,苏、顾两人才离开了咸岫宫。
若不是苏眉笙有侍膳之命在身,她真想留在咸岫宫连午膳都吃了。
苏、顾二人离开后,娴妃看着门口久久未曾收回目光。
她也有着与苏眉笙相同的感觉,似乎苏眉笙就是她在尘世间失散已久的妹妹,今日无意间重聚了一般。
“娘娘,该用午膳了。”秋菊轻声提醒道。
娴妃这才悠悠收回目光,被秋菊推着推椅朝膳房走去。
“从今日起,每日给本宫炖一只鸡。”
“娘娘?”秋菊的脸上顿现惊喜,“您终于愿意好好对待自己了!”
“嗯,本宫要好好活着。”娴妃的声音里有着阳光。
……
走出咸岫宫后的苏、顾两人在岔道口时,顾婉仪忽然道:“眉笙!”
苏眉笙看向了顾婉仪。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次琴瑟和鸣,皇上似乎都很喜欢?”顾婉仪的眼中闪动着点点彩光。
苏眉笙歪着头想了想,第一次她喝醉了完全不知道弹完琴之后发生的事,这第二次段景焕倒是亲口说出了很成功三个字。
“理应是了,皇上乃一国之君,不会诓人。而且……”
“而且什么?”顾婉仪的脸上有着无比的期待。
“而且,那日你我的吟诗作画,当晚皇上还看了许久。”
“哦?”脸上的期待在加深,顾婉仪忍不住的问道,“皇上可有何点评?”
看着一脸期待的顾婉仪,苏眉笙不忍扼杀了她的期翼,只得说出了善意的谎言:“有,说你写的字体倚侧秀逸,风格畅然。”
眼中的彩光在剧增,顾婉仪丝毫不放松的再次问道:“那我的画呢?可有不足之处?”
“画……皇上说画风清新淡雅,画工出神入化,可谓是妙手丹青了。”苏眉笙才思敏捷的编出了符合顾婉仪画风的评价。
“果真如此?”
“当然如此!”
心里窃喜的顾婉仪低着头暗暗的笑着。
“婉仪……”苏眉笙刚开口要问时,李德海急匆匆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