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些问题?
苏眉笙让杏花过来把纸张吹干收起,她则端着茶盏坐到了一旁。
开个膳食方子而已,竟花费了她一个时辰,怪不得太医院的那些人都不愿意改进新方。一来疗效不确准,二来这也太费心费力了些。
锦儿已经拉着彩霞跪地:“娘娘,这人怕是不能留在景宁宫中。”她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又道:“要不然奴婢去礼仪司调换一个过来。她们送来的三个人里就换了一个,皇太后应当也不会有异议。”
若皇太后真要有何说辞,岂不是在故意挑刺?也由此说明这次送来的人真有问题了。
没道理苏眉笙在这里费尽心思的替皇太后调理身子骨,皇天后却在背后捅刀吧?她可是尊贵的太后,怎么能和香妃似的,做这种暗戳戳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来?
锦儿心里想着,去而不敢表露在脸上,怕引起苏眉笙的不快。
苏眉笙抬手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沉吟了片刻:“留下吧,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本宫瞧着这彩霞倒不像是个恶人。”她微微前倾了下身子,双手拉着彩霞的手腕,让她站了起来,“好好在景宁宫里做事儿,本宫不会亏待于你。”
“谢娘娘,奴婢定然忠心耿耿,誓死追随。”彩霞一脸感动道。
幸亏她没有被退回礼仪司,要不然她真要被人笑话死的。如今阖宫上下谁不知道曦妃娘娘最为受宠?不仅入了皇上圣眼,还得了皇太后欢心,听闻皇太后连她年轻时候的蝴蝶白珠步摇都赏给了曦妃娘娘。
今日的曦妃娘娘又一次成为了后宫中的传奇人物。
更甚,有人说她是九天玄女来下凡历劫的,才会这般善于收拢人心。
礼仪司里的众多姐妹都挤破了脑袋的想要过来这景宁宫伺候。她彩霞命好,这才被齐福姑姑亲点了过来。
让那些在背后眼红乱嚼舌根,说她肯定会被乱棍打出去的人都闭嘴吧!
彩霞这会儿觉得雄赳赳气昂昂的,连走起路来都带了几分底气。
苏眉笙看她走路带风的背影,笑道:“是个单纯的人,或许她姐姐彩虹也是受了何胁迫。嘤酥花一事不欲声张,这事儿便暂且就这样了。本宫倒要瞧瞧,是香妃沉得住气,还是本宫沉的住气。”
旁人不清楚这其中原委,但香妃必然知道。当香妃得知彩霞来她宫中之时,她定然会十分慌张,说不定,有些事情不需要她动手,便能自露破绽。
……
禧贞宫内,香妃正在将制好的凝神香装盒,听到明月急急忙忙的禀报完,她手蓦地一抖,香盒掉落下去。
香散一地,全部折断。
香妃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断香,气的抬腿直接碾了两脚:“又是白费一番功夫!”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走向?
“本宫不是让你嘱咐了,要礼仪司里的那些人暗中照顾彩霞吗?为何让她被齐福带走,还送进了曦妃宫中?”
进了景宁宫,她还如何用彩霞威胁彩虹?
彩虹没有后顾之忧,若是跑皇上面前,将她毒害曦妃一事说出来可如何是好?香妃这会儿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明月也有些六神无主:“奴婢是吩咐了,可谁也不曾想到太后会突然给景宁宫赐宫女。礼仪司的嬷嬷连应对措施都没有做,就让礼仪司里那些宫女都出来了。偏巧的,齐福又挑中了彩霞,还赞她名字好,二话没说就把人带走了。”
事情会有这么巧合?香妃有点儿不信:“这事情打探清楚了?把彩霞送进景宁宫到底是齐福擅作主张还是太后的意思?”
明月手脚麻利的把地上的断香收拾干净:“应当是齐福的意思。那三个宫女中有一个叫做云朵的,是太后的远方小侄女,那人应当是太后安插的眼线。”
香妃死死地瞪着不远处的香案,片刻,重重的拍响了桌面:“这个老不死的!齐福那天过去景宁宫时,一定听到了什么。”
齐福才会故意挑选了彩霞,想要借此来警告她香妃。
齐福也不想想,她就是一介宫女,哪儿来的脸敢这么做?这是公然和她香妃作对!
既如此,就别怪她心狠手辣,手下不留情了。
“去把刚才那些断香重新都装进盒子里去,交给齐福。记得,一定要让她亲自接过,拿进屋子里去。”香妃吩咐道。
只要齐福亲手接过了这盒香,当送到皇太后面前全都是断香时,就等着皇太后如何治罪齐福了。
到时她再趁机挑拨两句,说不得能让齐福那把老骨头全都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