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李德海接过木盒后,马上呈了上去,放在龙案上。
段景焕轻转眸光,瞥了一眼木盒,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再度坐下,目光复又落到了段景逸的身上:“你为何要走这幅诗词?”
言下之意很明显,宫中禁止眉目传情,哪怕是这样的字画交流也不允许,更何况苏眉笙的身份很是敏感,身为大庆的皇亲国戚,更理应避嫌。
“回皇上,这幅诗词不论是字还是诗,都属世间少有,微臣一见就爱不释手,这是微臣的一个坏毛病,微臣愿意认罚。但此事从头到尾苏眉笙都并不知情,还望皇上明鉴。”
这个解释并不精彩,反而极其普通,就是一个喜爱诗词歌赋之人对极品的一种欣赏,但凡有才之人都有这样的通病。
轻轻转动着拇指上扳指的段景焕神色和悦了不少。
毕竟这幅诗词不是苏眉笙亲手给予的段景逸,因而,苏眉笙没有任何罪责。
而段景逸,也无大过,唯一的过错是这幅诗词的主人不应该是宫中的宫女,更不应该是曾经的曦妃。
只是在遇上世间难得的极品书画时,又有几人能把持住?
苏眉笙的才识和才华,琴棋书画的功底和造诣都几近炉火纯青,只要是个文人就没有不喜欢的。否则,又岂会在她年幼时随随便便拿出一幅字画去卖,都差点引起轩然大波?
一番思量过后,段景焕已不再追究两人的罪责。
“匿名信这件事,你如何看待?”段景焕反问道。
段景逸想了想:“皇上,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昨日,香妃娘娘曾找过微臣,意欲已此卷轴来要挟微臣暗中助她在后宫的地位……微臣知晓皇上一直以来都禁止结党营私,拉帮结派,便拒绝了她。这次的匿名之信,会不会是她所为?”
“不是香妃。”段景焕摇了摇头,“不论是朝中还是后宫,皆都知晓晋王是朕最器重的臣子,也是大庆朝的功臣,想凭区区一封信和一幅诗词就定晋王的罪,过于天真。”
能够这样明目张胆的栽赃污蔑大庆朝的王爷,此人不是愚蠢就是心机太深。
“微臣只是觉得奇怪,昨日香妃才找过微臣,用的就是这幅诗词。今日就有人再度用上了这幅诗词,此人用意无非有三:一、挑拨皇上与微臣的关系;二、害死苏眉笙;三、栽赃陷害香妃,让微臣以为是香妃在报复微臣。继而,等待香妃的是微臣的反报复。这可谓是一石三鸟之计。”
这一刻,两人心里同时想到了一个人:皇太后!
只是在段景焕的心中有了一丝疑惑:苏眉笙已不再是曦妃,一个无品无级没有威胁了的宫女,需要皇太后花这么大力气来对付?难道她知道了苏眉笙住进和颐宫的真正目的?
想到这里,段景焕心里一紧,有了之前云妃和上官雪儿之死的前车之鉴,对苏眉笙的安全就让他变得格外敏锐和小心。
可仔细想想,这样的推断似乎又不完全成立。
一石三鸟的计划能实现的前提是他段景焕相信了定情诗词一说,若是他不相信,这一石三鸟之计就不可能完成。以皇太后这样老谋深算的人又怎么做出如此胜败各占一半的事情来?
当年云妃和上官雪儿之事,就是做的滴水不漏,至今都没有查出破绽。此次定情诗词之计,就显得稚嫩多了。
难道另有其人?
此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