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过,我又有些疑惑,既然姐夫的案子牵扯到县领导,如果对方真想要找替罪羊的话,怎么不就近将他关在县里的看守所?
如此,在自己一亩三分地儿,岂不是更容易定罪,快刀斩乱麻将屎盆子扣在我们江家头上?
弄到西京…
难道不担心夜长梦多,多此一举?
我点上一根烟,面色也开始凝重起来,“洪蕾,你接着说,说仔细喽!”
“从警方公布出来的案情通告,就算我们作为指定辩护方,能拿到的内部消息稍微多一些,也还是不够全面、详细!”
洪蕾轻叹一声,“江枫,目前我所知道的,就这个案子而言,至少可能牵扯到两三名县委县政府领导。”
说到此处,她的话戛然而止。
我却已经听懂,洪蕾话中所没有表达出来的深意。
牵扯到一名县级领导已经极难搞定,现在甚至可能牵出两三人,那…
甚至都不敢去细想!
妹的,这里面若是没有猫腻,我姐夫要是没有替人背黑锅,我江枫宁愿当场将头拧下来!
连着吸了几口烟,我的思维坠入深索状态,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慢慢站起身,我开始在屋里来回踱步。
“洪蕾,有没有可能更高层已经开始关注这个案子,因此将我姐夫弄到西京,也算是出于一种保护目的?”
从心理学上讲,遇到难处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希望从黑暗中探索那一缕若隐若现的光亮,从而为自己找到某种心灵上的慰藉,我,也不例外。
也是,凡事不往好的方面想,那不是自己先把自己憋屈死、郁闷死?
因此我第一反应便是,县上某些涉案领导,已经控制不住局面,被更高层盯上了。
甚至西京或者省里,保不齐早已有人开始动手彻查这件事儿…
我的目光中闪烁着期盼的神采,急切想知道洪蕾对姐夫案子的看法。
她却半晌没吱声,端着茶杯的手在不停转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默好一会儿,洪蕾终于开口,“江枫,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具体什么情况我真说不好…总之,心里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你姐夫的案子,应该不会像表面上反应出来的那么简单!”
她的这个回答,虽然并没有给我实质性的解释,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似乎洪蕾已经认定,这桩看似简单的经济案,其背后必然蕴藏许多捉摸不定、凶险万状的隐情。
“哦…”
我的脑筋快如马达旋转不停,口中顺着思绪变化继续询问,“洪蕾,既然你们已经拿到初步案情通报,是不是说我姐夫案子牵扯到县级领导的事儿并不是什么隐秘情况?也就是说,想捂也捂不住?”
“嗯,可以这么说!”
洪蕾点点头,“至少有两名牵连进来的县委领导,目前已经被停职双规了…”
眉头再次蹙起,我狠狠吸了一口烟。
烟雾缭绕,青白混合的气体将我和洪蕾的面孔慢慢笼罩,彼此都看得不太真切…
就如同这个挪用公款案本身,似清实乱,若明若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