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我却很清楚,还真得落在洪蕾身上。
我漠然,然后默然。
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对方紧紧盯着我,似乎猜出我心中的疑惑,便解释道,“这么说吧,我欠洪蕾舅舅一条命,所以,尽管可能违反原则,考虑再三,我还是不能不还她们洪家一个人情!”
我…去!
好吧,我明白了,一条命的压力,让蒋先生终于做出打擦边球的主张,并且为此承担极大风险。
而洪蕾对我的恩情,我该怎么还?
这种人情,用一次少一次,以蒋先生的地位,他完全可以帮洪蕾,帮洪家很多很多。
但红蕾却毫不犹豫将这次十分珍惜、极为难得还恩情的机会,‘浪费’在我江枫头上!
洪蕾对我,又该是多大的人情啊?
我江枫以后可怎么还得起她?
“江枫,你现在也许明白了吧?嘿嘿,不过呢,就算是洪蕾开口求到我头上,甚至丫头还鼓动她舅舅来找我说情,但有些事儿可以擦边,有些事儿却绝不能碰!”
蒋先生目光炯炯看着我说,“我可以把自己这条命还给洪家,也可以为了他们脱掉身上的皮,被踢出局回家种田,但我却不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搭上我的前程仕途!所以,江枫,你如果是洪蕾的男朋友、未婚夫,那你勉强可以算是洪家的人,我为了你冒一次险也就认了!反之,你如果不是,那么对不起,我凭什么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你手上?你配么?你陪得起我么?”
他的这些话,就像一把又一把利刃尖刀,狠狠扎在我心头,刺得我根本无从还口。
听着他好像在说歪理,但,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蒋先生何尝不是一个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侠义之人?
要知道,如果违反纪律到一定程度,甚至铸成大错,那他很可能就不是脱掉身上这层皮回家种田这么简单,说不定就会锒铛入狱,葬送一生!
因此,为了报答洪家的救命之恩,蒋先生可以豁出去冒险尝试一次,可要是为了一个和洪家几乎不相干的普通朋友,他犯得着嘛!
“懂了?”
“懂了…”
我心情开始变得沉重起来,继而有些焦虑,最后是麻木。
心里很清楚,得到这次见姐夫向明的机会,对我来说何等难得!
这些日子以来,我总有一种预感,如果给我一次和姐夫面对面交流的机会,我一定能从他向专案组说过千百遍的那些‘供词’中,找出某些蛛丝马迹来!
不是我江枫过于自信或者盲目自大,而是我相信,以一个心理学从业人员的角度,我所能看到的某些案情点,还真不见得是那些常年审案的预审员、资深老纪委能够看破的。
当然,人家能找到的破绽,我可能同样根本看不出来。
只能说,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各占胜场。
蒋先生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江枫,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想好了再回答,你,究竟,和洪家丫头是---什、么、关、系?”
他的话,一字一顿,就像一柄柄重锤狠狠敲在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