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相对于心衰,这名女囚身上呼吸衰竭的症状更为明显,她的胸口大幅度起伏不停,似乎通过鼻腔呼吸已经根本不够用,嘴巴大张着,目光无神,瞳孔开始涣散。
此刻她这种情况,属于典型的呼吸困难症状,我明白,如果一个人连续几分钟体内器官供氧不足,就会出现器官受损,严重的将引起坏死,尤其是脑部。
我现在的做法,正是通过迅疾且猛烈地压迫对方胸部,从而让心脏维持跳动,并且令其增加被动呼吸的强度。
额头,就像一台自己能够制造水分的永动机,不停向下冒出汩汩冷汗,烈日炎炎下,我竟然四肢冰冷。
捶击胸口、压迫式被动呼吸、催动自己的内息逼入对方体内…
我竭尽全力,使出所能想到的各种急救措施,拼了老命和时间赛跑,想要救回她这条命!
救回这条年轻的,可怜的,依旧留恋红尘的,生命!
然而,在我一系列急救措施下,那名女囚的状况并没有表现出明显好转,甚至于,她的四肢开始出现抽搐,身体表现出严重缺水症状。
“江枫,江科…你,你一定要救救她啊~~~”
不知道哪个女人突然喊了一句,于是,在一片目瞪口呆的静默里,四面八方忽然传来阵阵聒噪,听得我不厌其烦。
玛德,刚才还在声色俱厉痛斥我耍流氓,现在又异口同声说什么请我一定要救回女囚生命…
我无语,真心没话说。
转过头,我大喊道,“水,水呢?骂了隔壁的,怎么还没有拿来?”
没人回应我这句话,耳中传来的,只有惊叫、叹息甚至哭泣。
眺望远处,我迅速盘算此刻所在训练场角落和集训监区大楼的距离,最终,我苦逼地得到一个结论,就算那几个回去拿水的管教和女犯人用最快的速度跑个来回,至少也要在五六分钟,甚至七八分钟乃至十分钟以后!
可,这个女囚的命,却不知道能不能抗那么久…
而且,就算当时没有出人命,在深度中暑引发并发症,并且人体大面积脱水的情况下,某些难以预料的后遗症,肯定无法避免,比如脑水肿、急性肾功能衰竭或者中暑性深度休克…
我不敢想象,要是真的出现这些情况,我该怎么面对她,面对她的家人。
无论如何,是我江枫非要带着这些女犯人,意气用事和张剑搞什么职能比武,玛德,我后悔不迭,自己刚才怎么就能如此脑残?
事实上,中暑患者并不适宜大量喝水,只能略略进水,更需要通过凉水进行物理降温。
但,这名女囚此刻的情况却不完全相同,我需要更多考虑那些并发症带来的恶果。
水、水、水!
这该死的生命之水,在哪里?
我心急如焚,却没有一点儿办法。
在场的方监这些人和我一样,没人带着哪怕一瓶矿泉水,全都甩着手,麻爪般看着我…
哪里,有水呢?
猛然间,我脑海中掠过一个念头,人体里不就存在着某种‘水’么?
可,难道我真的要用到这样的‘水’吗?如果真的用了,她们会不会觉得我江枫踏马的流氓都耍到地狱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