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根木头,低头只顾着手上动作。
沉默良久,杨书记叹口气,问我,“小江,听小费说你已经准备出一稿了?”
我一愣,没想到费翔这人倒是大度,并没有争功的意思。
看了费大秘一眼,我轻声回答,“今天刚写了一版,琢磨着想让费秘书先看看,再给您过目的。”
“嗯!”
杨书记点头,“小江不错!不过这次就算了,你拿给我吧!”
连忙将正反面都写得密密麻麻的三张纸递过去,我有些不好意思,“杨书记,写得太乱了…”
“嗯。”
对方戴上老花镜,开始低头看我的方案。
费翔停下手,问,“老板,要不要喝口茶?”
“哦…算了,把烟拿过来。”
杨书记示意费翔给我一根,笑了笑,“小江,抽吧,现在我有求于你,又是下班时间,就不要太讲究了。”
我却不敢再像上次那样造次,连忙推辞。
杨书记也不说什么,开始认真看起我的方案初稿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紧张得要死,只觉得心脏各种狂跳,如坐针毡一般。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杨书记放下稿子,摘掉老花镜,费翔则熟门熟路为他揉着额头和太阳穴,轻轻指击头顶。
我有些恻然,看看杨书记的面色,我便能猜到他这一天下来该有多么忙碌。
心中感慨,人人都想向上爬,想当官,大当官,可谁又能知道这些身居高位者心里装着多少事儿,有多辛苦呢?
操心啊,这特么的,一千多万人口的直辖市,要是让我来管理,哥们根本找不到任何头绪。
又过了一会儿,杨书记道,“小费,你和小江到外边聊聊,我有些累,想睡一会儿。”
费翔连忙答应,抱了一床薄毛毯,为杨书记轻轻盖上,然后用眼神示意我,两人蹑手蹑脚走出休息间。
来到旁边的一个小型会客室,费翔打开灯,掏出两根玉溪烟递给我一支,说,“咱也抽支烟解解乏。”
我问,“费哥,到底啥情况啊?老板脸色那么不好看。”
“唉!”
费翔叹口气,“我也是刚知道的,你看看这个。”
从随身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费翔骂了一句,“混账,有人就是不想好好干工作,非得整出些幺蛾子才行!”
我不敢接话,拿起文件细瞧。
默然中,我的眉头已经紧紧蹙起。
这是一份临时通报,上面打印着准确接收时间,正是我和费翔第一次通电话后几分钟。
一目十行,我放下文件,长吁一口气,问,“费哥,这事儿跟咱有关系吗?老板干啥这么大火气!”
“当然有关系!”
见我不解,费翔解释道,“江南省这次司法系统官场地震,虽然看似和我们T市没有直接联系,但你想想看,是不是某些项目的推行已经变得刻不容缓、势在必行!”
费翔又叹气,狠狠抽了几口烟,道,“小江,你说,我们和邻省争的是什么,是资源、是时间、是机会和效果啊!”
我恍然,立即明白这件事情的关键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