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个女人,至少她还没有坏透顶,而换成我是她,九成九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没办法,我江枫毕竟是有血有肉,相当感性的人,所以情感和爱一定会比理智更能左右我的行为。但我和王红又不一样,我会抗争,我不会将自己置于这种死局里!
那么,对于王红这样一个重刑犯,刑期至少还有十年以上的女囚,她能有什么指望呢?甚至形容其为生无可恋也不过分,也许,在王红心里,唯一让她牵肠挂肚割舍不下的,只有这个身体不好,而且是熊猫血型的儿子…
我点上烟,忽然有种想掉眼泪的冲动。
并非只是为了王红母子,而是想起我的外公,想起还在各地漂泊,打着游山玩水旗号却不得不背井离乡躲灾祸的父母姐姐…
拳头攥紧,我的心开始抽搐,呼吸似乎有些困难,面色也变得铁青。
“江队,江枫,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身体不舒服?”
邱梦和景瑜同时发现我的异状,惊叫着推我,问,“要不要紧啊,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没,没关系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不知道灼热般将半支依旧燃烧着的香烟一下捏碎在手心里,从而在烧疼腾起的一瞬间,让自己暂时脱离开那种突如其来的愁闷思绪。
站起身,我走向管教休息室的窗户,推开,迎着夜半的冷风,默然看着外面黑乎乎的远方,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一个人轻轻来到我身后,我原本以为会是胆大泼辣的邱梦,却没想到却是景瑜。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对我说,“江队,我能体会你此刻的心情,甚至,听到我师兄说起王峭和王红的关系时,我整个儿人都蒙了,心里比你此刻还要难受…因为,因为我也是单亲家庭,我的爸爸,就是为了救溺水的我才被淹死的。”
我的身体一颤,却强忍着没敢转过身,泪水却忽然顺着眼角滚滚滑落。
不知道因为什么,尽管我没经历过景瑜这样悲惨的生活片段,但我却依然在这个时刻掉了眼泪。
身后的景瑜开始抽泣,仿佛站不住,身体前倾贴在我背后。
相隔几米远,邱梦那里没有一点儿动静,似乎就是一座木雕。
我被景瑜忽然爆发的伤感彻底乱了心思,慢慢转过身,将其搂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景瑜有些抗拒我的好意,想要挣扎,却突然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声音哀婉直直扎进我的心底。
我没法撒开手,只能紧紧抱着对方,任由她的泪水打湿我胸前的衣衫,而自己的热泪,则一滴又一滴掉在景瑜的发丝间。
邱梦走近,默默伸开双手将我和景瑜抱住,三人,在这样一个冰冷的夜晚,在沙山女监管教休息室这个滋生不了任何情愫的地方,在面对一桩诡异伤人报复案的时刻,却忽然变成了一个整体。
身体抱在一起,心才是真正相连。
人啊,也许只有在遇到触动心扉的那一刻,才能抛开彼此间的隔阂,才能在心里保持一瞬间不设防的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