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非常差,彻夜不眠已经让本来身体就不算好的王红形容憔悴,更显得苍老了几分。
敲敲桌面,我温声问,“王红,你想好了没有?有什么想和狱方说的吗?”
“政府,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真的没有?”
随着我加重语气,王红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在犹豫之后点点头,“对,没啥好说的,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从我这里了解什么。”
“好!”
我不再继续纠缠,按铃叫了一个狱警进来,在对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王红,”我转过头,“我安排你见几个人,也许见了之后你就会想起什么,也愿意和警方沟通。”
“哦,谁?”
“你不用多问,反正马上就能见到。”
于是,在王红满面疑惑中,预审室的门被打开,她的公婆和孩子出现在王红面前。
一下子,双方都站着不动,王红浑身颤抖,两位老人泪水长流,而那个孩子则躲在爷爷身后,抱着老人的腿,有些陌生有些惊恐地看着王红。
“啊~~~”
王红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猛扑过去,而是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监狱的寂静里,回荡在预审室的狭小空间。
我吓一跳,几乎就要开口喝骂王红,却看到她站起身,慢慢走到两位老人面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爸,妈,我…哇~~~”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可以哭成这个样子。
说实话,这一刻在我意识里,王红不是在流泪,不是在哭号,甚至不是嚎叫,她…完全就是一种歇斯底里如同犯了精神病一样的发作!
真的和鬼哭狼嚎一样。
那孩子吓坏了,不敢看王红,躲在两个老人身后哇哇哭着。
王红想要伸出手去抱他,用膝盖在地上向前蹭,却在孩子的扭动中,总是差了几厘米够不到。
我很清楚,监狱探视制度不可能允许双方这样近距离接触,都会隔着钢化有机玻璃交流,甚至有些监管严格的监狱连直接说话都听不到,必须通过打电话沟通。
所以,或许出于担心对孩子成长不利,说不定王红的公婆都没有带她儿子来监狱看过妈。
这一点我基本可以确信,因为孩子对母亲没有任何一丝亲近感,远远躲着,就像对方是魔鬼是野人是洪荒怪兽,唯独不是自己的妈妈。
也许在他稍稍懂事以后,生命里就没有妈妈爸爸这样的概念…
于是我有些心酸,夹着香烟的手也开始颤抖,对于这幕人间悲喜场面,感慨交加。
等了几分钟,在王红和公婆双方抱头痛哭后,我说,“王红,你注意一下,我带他们进来已经算是违规,你不要在让我为难下不来台。”
她恋恋不舍站起身,终于伸手在孩子头上摸了一把,转向我,目光中闪过一丝凶狠又感激的复杂情绪,“江队,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用父母孩子来威胁我吗?那好,我可以明着告诉你,为了爸妈为了孩子,我王红什么也不会说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