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群人押着陆锦宽,在晨曦之下,一路翻山越岭,终于回到了家中。
在经过村子的时候,陆锦宽但凡看到有人路过,都会挣扎着想要人家帮他。但这里是徐家村,村中所有人都相当于是我们自家人,怎么可能有人会理他,尤其在村民听说这个陆锦宽就是爷爷的二儿子,是村子前些年遭遇诸多麻烦的始作俑者之后,对陆锦宽更是一通叱骂。
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法再逃脱,陆锦宽放弃了所有逃跑的想法,面如死灰。
我们带着他回到家中,爷爷让我们先在院子里面看着他,随后爷爷进屋开始进行布置。
过了一个多小时,爷爷将他的房间布置得跟个祠堂一样,一个方桌供奉着我们陆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爷爷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淡灰色的古式长袍,手中拿着一把戒尺,表情严肃的背手站在最上方,让我和我爸压着陆锦宽进屋,并让陆锦宽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下面。
“列祖列宗在上,我是陆家当代家主陆万钧。小子陆锦宽继位多年,作恶多端,欺兄辱父,仗势欺人,残害纯良,甚至认贼作父,实乃天理不容。我陆锦宽今日在列祖列宗之前,对陆锦宽执行家法,请列祖列宗见证。”
爷爷一番话说完之后,香炉中烧着的三炷香“嘭”的一声燃烧出三团火焰,并很快连在一起,构成了一团极大的火焰,其上带着檀香味儿的黑烟升腾而起,竟然化成一张狰狞的人脸。
我和爸爸都吓了一跳,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老老实实在旁边站着。
“小舟,去把你二叔嘴里的袜子拿出来。”
我说:“可是我怕他能说话了,就大喊大叫的又开始骂人。”
“没事,去吧。”
我点了点头,来到陆锦宽旁边,将他嘴里的袜子给拽了出来。
陆锦宽此时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癫,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就好像瞬间成了白纸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
爷爷这时又要求道:“把窗帘拉上,门锁上。”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走到供奉着祖先牌位的方桌前,将分别立于左右的两只蜡烛点亮。
我和我爸一个负责拉窗帘,一个负责关门,很快就使得房间内暗了下来,只有那两根蜡烛将房间内照亮。火光不知为何而跳跃,使得光亮一直在微微颤抖着,让爷爷此时严肃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阴森,让我不敢直视,偷偷低下头。
陆锦宽此时跪在地上,浑身都是汗,颤抖的厉害,但依然始终一句话都不敢说。
爷爷手拿戒尺,缓步来到了陆锦宽的面前,低头冷冷的注视着陆锦宽。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陆锦宽的双肩和头顶,都隐隐约约的出现了跳动的火苗。不过那火苗却非常的朦胧,并且不会有光向周围散发,看起来给人一种非常阴冷的感觉。
我猛然想起来,这应该就是人体的阳火。
爷爷缓缓抬起手中的戒尺,先后向陆锦宽的双肩和头顶各点了一下,每点一处,那地方的阳火都会立刻熄灭。
随着三处阳火熄灭,陆锦宽此时和正常人相比,已经失去了避鬼驱邪的屏障,随便来一个小鬼,都可以伤害到他。而我们此时所在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来小鬼,要来也只会是老祖宗驾临!
爷爷回过身,招呼我和爸爸到他的旁边,让我们每人都去上三炷香,然后同他一起,想列祖列宗的牌位行跪拜礼,最后还要让双手手掌和额头触地,不能抬头。
过了好一会,我忽然感觉身旁有一阵风吹过,好像有个走路没声音的人在我旁边飘过去了一样。
随后,我就听到前面有个略显沙哑且有非常低沉的声音说:“起。”
那个声音将这一个“起”字的尾音拉得非常的长,听起来就好像是在以唱戏的曲调唱出这个字一样,本来听起来应该是显得非常的滑稽,但是在我听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很是难受。
爷爷暗暗向我和我爸做了个手势,并低声招呼我俩起身。
可以想象,此时出现在我们前面的,应该就是我们陆家的老祖宗了,说不定还是第一代的土系摸金校尉。我正对这位传奇一般的老祖宗好奇,却在看到眼前的人之后,惊得后退半步,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不是看到我爸和我爷爷都还在和努力的保持着淡定,说不定我现在立刻就要到处找武器来防身了。
出现在我前面的这个人,竟然是陆锦宽!而且,原本把他绑得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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