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且他也不是清心寡欲之人。依臣妾看,若是他现在置着气,不愿意纳新人入府,倒不如从他府中的老人中挑一位德才兼备之人,陛下做主给进了侧妃位,好歹,先给他管着王府,等承昊自己想通了,陛下再为他好好选个正妃便是。”
越帝沉吟一刻,又问定妃,“皇后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定妃若有所思地点头,“但凭陛下和皇后娘娘做主。”
袁后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定妃妹妹也觉着可行的话,那此事就暂且定下来。”
越帝还算满意,然后又问:“承昊现在那府里都有哪些女子?都是什么出身?”
定妃笑意一僵,说道:“这……也是臣妾一直挂念的事,承昊这孩子生性不羁,他那王府里的姬妾都是些美貌非常的女子。”
袁后美目一转,笑道:“陛下,这少年郎有谁不爱红颜的。臣妾以为,出身固然重要,但眼下不是特事特办嘛,只要咱们承昊自己喜欢就行。至于出身,臣妾倒觉得,只要这女子良善有加,温柔娴淑,咱们就给她一个家人子的身份,进王府当个侧妃,也就够了。”
说了这么会子话,越帝已是一脸倦意,双眼微阖地点头说道:“皇后说的不无道理,此事先这么办,你们平日也多多留意一下平亲王府的女眷,承昊年纪不小了,尽量在年前将这件事定下来,也好早日让他给朕添个小皇孙。”
袁后和定妃齐声称是,见越帝愈加的疲惫,现下恐怕只能先在拂云殿歇下,袁后就立刻起身告退。
待定妃送袁后回来,就见越帝坐起身来,正咳嗽得厉害,元公公在一旁侍候,面露焦急。定妃快步走上来,为他顺了好久的气,才见越帝平静下来,又紧接着大咳了几声,那明黄的帕子上就染上了异色。
定妃大惊,颤抖着叫了一声:“陛下……”
却被越帝一把握住了手,“别慌。”
定妃双目含泪,轻声说道:“陛下要保重龙体。”
越帝缓过气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爱妃放心,朕还要替我们的孩子铺好路呢,放心,放心!”
定妃眨着眼,努力逼退了眼泪,神色无奈地说道:“臣妾有罪。”
越帝拍着她的手,“爱妃多年辛苦,朕都看在眼里,此事与朕有过,与爱妃无关。朕的儿子,朕清楚,他总有一天会明白你我的苦心。”
“是!他一直是个好孩子。”定妃柔柔一笑,“陛下一定要保重龙体呀!”
“放心!”越帝握着她的手,又往起坐直了身体,“朕没那么容易死。”
定妃柳眉轻皱,埋怨了一句,“陛下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
越帝轻笑,“好!”
第二日,皇帝陛下要为平亲王选妃的消息,就传开来。
零落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就放下了手中的书册,对张妈妈和金玉说道:“我们终于可以做一些事了。”
张妈妈向来想得周全,就问道:“姑娘在这个节骨眼出面,殿下恐怕对姑娘的戒心就更重了。”
零落无谓笑道:“无论我现在怎么做,他都会觉得我居心不良,与其要去讨好他,不如去讨好那些灾民。”
张妈妈想了想,不解地问:“姑娘想怎么做?”
零落看了一眼窗外,利落地站起来,叫了金玉,说道:“今日尚早,拿上银子,我们一起去药铺买药去。”
金玉脆生生地应了,张妈妈还有些疑惑,但仍然麻利地伺候零落穿上袄裙披上狐裘,收拾妥当,一行人便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又过了两日,粥棚旁边又多了两名大夫看诊,不仅免了诊费,还免费拿药。本来,因为皇帝当朝夸赞李承昊而相继搭起粥棚的东宫和文王府,这一下,又觉得被李承昊抢在了前头。
不仅如此,坊间还开始流传,倾城舞姬不辞辛劳亲自在城中购买药材的事,有人还专门调查事情的真伪,传回的消息,自然就是此事当真。
这事理所当然也瞒不了李承昊,他叫了鹰扬来问事情的始末,鹰扬回禀:“卑职也不知此事是如何传出去的?”
“这是何意?”李承昊冷着脸。
鹰扬现下对零落的态度有所改观,话里就有几分偏袒的意味,答道:“回殿下,零落姑娘早在施粥开始的时候就跟卑职说过,灾民中有不少冻伤生病之人,若是能请到大夫赠医施药就更好了,属下当时并未在意。
却不想她早已挂念在心,卑职曾在城里碰到过姑娘去采购药材,她就只带了随身的丫鬟婆子,三人都带着面纱。卑职也问过那些药铺老板,零落姑娘一路低调行事,并未打着平亲王府的名头。
两名大夫,和抓药煎药的伙计,也是零落姑娘自己出钱请来的,她自己自始至终都未曾出面。
依卑职看,此事外传,只有可能是灾民看到了零落姑娘乘坐的马车,或者是从药铺大夫和伙计那里传出去的。
所幸此事是好事,卑职以为,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李承昊却一声冷哼,“她倒是会捡机会,会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