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柳紫苏见王虎与张牛皮都挺喜欢吃荷叶粑的模样,将手中剩下的半袋全部朝张牛皮一丢,想了想,荷叶粑吃多了容易噎到,伸手从马鞍侧面摘下两只水袋再次一一丢过去。
张牛皮来者不拒的接下,摇头嘀咕道:“那么懂事的乖巧女徒弟,还他娘的前凸后翘好脾气,狗日的王五,竟然那么不知好歹,就知道拿来使唤责骂。”
“关你卵事!”王虎见张牛皮吃完一份,再从袋里掏出一份,虎目一瞪,酸溜溜的喝骂道:“张牛皮!你他娘的能吹牛皮就算了,脸皮怎么还恁厚呢?把老子的乖徒弟孝敬老子的东西还给老子!”
张牛皮把荷叶粑与水袋同时往内一搂,不爽道:“你他娘的不是不承认你是她师父吗?”
王虎怒道:“在她孝敬老子吃喝时老子承认不行吗?”说罢,身形一动,直接探身把半袋荷叶粑抢了过来。可怜了拉车马儿,背上犁挂忽然一重,委屈巴巴的嘶鸣一声表示抗议。
自从李书图去逝以后,柳紫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有人跟王虎吹牛打屁,见王虎与那张姓老卒争相斗嘴,心底欣然之余,不由深深怀念起那名喜穿石字军老旧军袭的瘸腿大管家。
商队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继而,由于队伍前方停下,整支徐徐前行的商队都逐渐顿止下来。
有所猜测的张牛皮站起身来,手搭凉棚远眺前方,口中“啧啧”道:“果然一出苍云地界,就开始出现这些落草蛇鼠了。哟——阵仗还挺大,怪得敢拦这支商队。”张牛皮视线下移,看向
王虎:“凑凑热闹去?”
“凑几把,那些护航镖师吃干饭用的吗?关老子屌事。”王虎满不在意的重新转过身去,双手枕朝后一靠,闭上眼睛咕哝道:“睡觉。”
柳紫苏一夹马腹,胯下白马仰头嘶鸣一声,朝前狂奔掠去。
假寐的王虎睁开一只眼,看向白马扬起的尘土,心下了然。
柳紫苏掌管百鬼,遇到草寇剪径,自然是要前去坐镇的,免得那些没有眼力见的毛贼惹到百鬼,那一百死士发起疯来,直接把这段秦岭驿道变成血流成河的修罗场。
“年轻可真好呐……”将视线从白马上的貌美女骑师处收回,张牛皮感慨道。
“怎么个好法?”王虎满不在意的接茬道。
未曾想,张牛皮竟然一本正经的回答起来:“年轻,可以掩盖很多问题。缺乏钱财,没问题,年轻可以穷得理直气壮;缺乏锻炼,也没问题,反正年轻人胃口好、消化好、吸收好,即使不怎么锻炼,依然是拳怕少壮;缺乏修养,也没问题,你不是喜欢铸剑吗?就像一柄新剑,只要底子不差,三两年不擦不磨,锋锐程度也会还过得去——像你这乖巧女徒弟这样的暂且不说,许多年轻人自视甚高、脾气极差、不会讲话,可只要年轻,男的就可以用一句年少轻狂来带过,女的甚至还会令人觉得颇为俏皮可爱。”张牛皮打开水袋喝了一口,哂笑续道:“最重要的是时间,年轻,就意味着拥有时间,总觉得一切都来得及,直到年轻这块遮羞布被仓促的一把揭开,贫穷、懒惰、积弱、幼稚……什么都再掩饰不住了,所谓年轻,就是这样一滩潮水,潮水退了,就知道是谁在裸泳。”
王虎沉吟半晌,摆手嗤笑道:“假文绉绉。”
“有吗?”张牛皮一边远眺前方状况,一边应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前凸后翘的乖巧女徒弟年轻得刺眼,让我有感而发而已。咦?”
张牛皮从茅草上一跃而上,扭头朝王虎问道:“前边有点意思,你真不去瞅瞅?”
王虎拾起一片方才随手放到马车驾驶台上的荷叶,径自往面上一盖道:“不去,老子要睡觉。”
“你不管你的美女乖徒弟了?我刚才可是看到她好像被那群毛贼抓住了。”张牛皮说完,也不管王虎什么反应,吹起口哨悠闲的慢步朝前走去,与周边匆忙跑过的护航镖师形成鲜明对比。
“她?她可不是一朵娇滴滴的白莲花,而是一株带刺的血色蔷薇。一群小毛贼能奈她何?”话虽这么说,王虎却已经一跃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张牛皮,斜眼鄙夷道:“老了?不行了?走那么慢。”
张牛皮不屑的“嘁”了一声:“开什么几把玩笑,老子是怕你追不上。”
劲风一起,张牛皮鼓荡起二品武者真元,奔跑速度一下激增。
王虎笑了笑,将超凡境修为压制到等同于二品武者境界的尘微境,与老战友齐头并进的赶往队伍最前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