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诗微应得十分爽快,眯了眯眼眸,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件事情明明可以在电话里说,你这还特地跑过来一趟,是不是有点没必要?”
“啧!你这人怎么老是把我单纯的想法想复杂化呢!咋俩好歹未婚夫妻一场是不是?这虽然要结束婚约关系了,但我们之间的友谊尚存对不对?这请你吃顿饭不是应该的吗?以后见面的机会肯定还会很多,不可能解除婚约后,你就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吧!而且,像这种解除婚约的事情当然要当面说才显得严谨啊!我这么严谨的一个人怎么能那么草率呢!”
傅靳恒的话说得是天花乱坠,乔诗微差点就信了,不过他的话听着也有点顺耳,乔诗微也就懒得去拆穿他了,只是淡漠的横了他一眼,单手撑着下颌看向车窗外,悠扬问:“那我要不要去你们家走一趟?”
“不用这么麻烦,反正我已经见过你父母了。”傅靳恒挑了挑眉,这件事情在他们决定好后的几天,他就亲自登门去过乔家。
乔家自然也是为了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着想,既然相处了那么久都没有此意,他们也不揪着这个问题来了,便点头同意了,但也没说要插手,让他们两个自己商量着来,去把这个婚约解了,前提是不会伤害两家的关系,也不会给社会造成太大的舆论压力影响。
“你对解除婚约这事那么积极,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阴谋这二字用的就有点不恰当了吧!”傅靳恒看了眼乔诗微,笑道:“只是……遇到一个人,这婚约非解不可,所以……就提前了,怎么?你不会还舍不得我了吧?”
听言,乔诗微不由的翻了个白眼:“我说……着好歹也认识七八个月了对不对?你这自恋和不要脸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也就随口问问,祝你马到成功,到时候别忘了发我一张喜帖,不过……我挺心疼被你看上的那个姑娘,这造的什么孽,被你看上了。”
“嘿!你可真会说话,什么叫被我看上就造孽了?我这相貌堂堂,卓尔不群,玉树临风的,哪里差了?”
“是是是,不差,不差。”乔诗微对他假笑着,顺着他的话接道。
不差,她也看不上他。
看来这个瓜在藤上挂没多久,摘瓜的人就来了,乔诗微不禁笑了起来,早点解除婚约也好。
“你笑什么?”突然看她笑了起来,傅靳恒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开你的车,闭上你的嘴。”乔诗微收敛笑容,横了他一眼。
等车子到了傅靳恒所订好的那家餐厅时,,程北淮和星禾已经到了,但两人没有先进去,而是在餐厅门口等着他们两个,还是星禾先看到的他们两人:“爸爸,快看,是诗诗阿姨和傅叔叔。”
程北淮抬眸看过去,就见他们两人是并肩走来,一个身穿橙色的长款大衣,另一个身穿米色大衣,步伐一致,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颜值相当,这样看上去像极了一对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犹如一道山水画般,路过的人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眸光微敛着,待他们走近后,傅靳恒便笑着道:“你们比我们先到了,久等了。”
“也是刚到。”程北淮浅浅一笑,附和了声,便牵着星禾同他们走近了餐厅。
几人落了座,餐桌是偏长方形,程北淮带着星禾坐在一边,而乔诗微便和傅靳恒坐在一边,但正好是,乔诗微和程北淮面对面,傅靳恒和星禾面对面。
上次和星禾一起吃过次饭,傅靳恒倒是记住了她有不能吃的东西,便叫来了服务员将其中订好的几道微辣的菜给划掉了,还把菜单推到星禾的面前让她自己点喜欢吃的,又拿了本菜单给乔诗微:“这家餐厅最近新出了几样新菜,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乔诗微也没有客气,拿起菜单就点了起来,随后乔诗微和星禾两人又点了四五个菜,才让服务员把东西撤走。
从始至终,程北淮都没有说话,只是有点讶异星禾和傅靳恒已经到了这么熟识的程度了,其实说起星禾的性子是有些怕生的,很少会和见过两三次面的人聊的那么开心,笑得那么欢实。
但看着星禾的性子逐渐开朗了起来,程北淮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毕竟,他对她最大的愿望和希望便是她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茁壮成长。
在等菜的过程中,傅靳恒也找话和程北淮聊了,程北淮并没有任何不悦和不满的样子,脸上始终牵着抹柔柔雅雅的笑容,语气也和之前一样温和,眼底更是捕捉不到半点其他的异样。
上了菜之后,傅靳恒居然抽风似的帮乔诗微夹菜了,吓得乔诗微整个人都愣住了,睁着瞳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对上她的目光,傅靳恒却依旧一脸无害的帮她夹着:“尝尝新品菜的胃口,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乔诗微这才注意,桌上三道新品菜,他都往自己碗里夹,却始终没有夹到自己碗里,她此时并没有半点感动,也明白了他的目的之一。
傅靳恒这厮吃东西格外的挑剔,乔诗微在吃喝方面也挺讲究的,他这分明是要让她帮他试菜的。
阴险,实在是太阴险了,还做出一副那么关心的样子……
乔诗微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那个神色淡定,举止儒雅的男子,也彻底明白他的第二个目的了,这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她是不是应该鼓掌好好夸他一下呢?
只是坐在对面的程北淮面色不显怒,处变不惊,依旧是淡雅的笑着,乔诗微的心底不知为何,莫名狠狠一沉。
傅靳恒睨了眼程北淮,眯了眯眼,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向星禾,笑着问:“星禾,好吃吗?”
“好吃的。”星禾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好吃就多吃点。”
“好的。”
“你也多吃点啊!”傅靳恒的眸光从星禾身上转落到乔诗微身上,还给她抛了一个十足的眉眼。
乔诗微哑然,这仇不报她乔诗微的名字就倒着写。
她绝壁要找个机会,去见见傅靳恒看中的那位姑娘,不给他添点堵,找点事,她都觉得对不起他今天这么大费周章的帮她去试探程北淮。
说起来,傅靳恒一个检察官,程北淮一个音乐人,其实两人交谈的话题很少,只是傅靳恒这么老狐狸的一个人,自然也查过程北淮的资料,倒也知道他其中的一个喜好,便非常自然的开口问:“对了,听说程先生很喜欢打高尔夫,而且打得很不错。”
闻言,程北淮抬起那双带着柔和笑意的眼看向他,点了点头:“傅检这样说倒是过奖了,略懂皮毛而已。”
“程先生这样说才是真的谦虚了。”傅靳恒笑了笑,挑着俊眉道:“说起高尔夫,我倒也会一些,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程先生切磋一下。”
“自然,能和傅检切磋,说起来也是我的荣幸。”
程北淮的性子十分儒雅,说话的气度也有谦谦君子的感觉,所以他每次的话都拿捏得恰当好处,不过分去博别人面子,也不过分谦虚。
傅靳恒其实也是第一次和程北淮这么深的打交道,对于他这文绉绉的感觉,有些不习惯。
但傅靳恒向来看人很准,他觉得程北淮可不像他外表那样清新俊逸和雅人深致,说起来,和人打交道,其实不怕那种明面坏狠之人,就怕那种表面谦谦君子,实则是个腹黑,阴沉之人,因为他们这种人的表情和思绪都不会表露出来,坏心思都在肚子里。
所谓人心隔肚皮,说的也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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