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又是什么事?”玉守信冷冷道。
卫燕儿期期艾艾的道:“周姐姐病重,燕儿好心好意熬了药粥送过去,不想周姐姐不但不用,还指责燕儿在药粥之中下毒陷害与她……燕儿真的冤枉啊,燕儿怎么敢?”
玉守信不耐的看了卫燕儿一眼。
卫燕儿只以为他不信,故作乖巧的忙站起身,“老爷……老爷公务繁忙,是燕儿糊涂,那药粥定然是别的地方出了问题,燕儿这就去给周姐姐道歉,相信周姐姐宽宏大量,必定不会责怪燕儿。”
玉守信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晚些时候,玉守信还是去看了周氏一眼。
周氏病着,约莫也是不想理会后院那些女人一个个糟心的面孔。
到了周氏所居阁楼,还未进屋就感觉药气弥漫。
玉守信皱了皱眉,招来一个丫头:“夫人怎么回事?”难道不是装的?
贴身伺候周氏的霞儿立即道:“回老爷,夫人病了好些时候了,请了太医和大夫看过,都说是心病,如今每日就靠汤药撑着
……”
玉守信着实意外,他与周氏虽说不上鹣鲽情深,但也是相敬如宾,人病成这样他居然才知道……心中顿时就有些愧疚了。
进了屋,周氏苍白着脸,正靠在窗边的软塌之上休憩,整个人看起来也消瘦了一圈儿。
“夫人……”
周氏吃力的抬眼,忙想要起身:“老爷……”
玉守信扶住她,“夫人都病成这个样子了,那些虚礼就免了吧。”
“好……老爷今日怎么有时间到……妾身这里来?”
“我听说那些不省心的又惹夫人生气了,这些年来,夫人为了我,受委屈了……”玉守信微微一叹,这些年来,府中进进出出的这些女人,哪个是消停的,哪个是国公府那边送来的,他虽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周氏是御史之女,也是大家出来的闺秀,又与他结发多年,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他自己心中又岂会不知?
“能为老爷分担一些,也是妾身的福分,只是妾身如今这身子……”周氏叹息一声,将贴身的玉佩取下,放在玉守信的手中。
玉守信看着那玉佩,神情复杂。
周氏喘了口气,慢慢道:“这些年来,国公爷和玉夫人,为了老国公夫人留给您的那一半家财,可是使尽了浑身解数,连老爷原配的梁姐姐,也折在了那些算计之中……妾身承蒙老爷信任,勉力为老爷守了这些年,如今这身子,怕也是……时日无多,再也守不住了……”
玉守信严厉道:“夫人别胡说,我问过下人了,就是风寒而已,能有这么严重?如今我受皇上器重,这便写折子请皇上派太医院的李太医前来为夫人诊病,李太医医术精湛,必定有法子——”
周氏虚弱的笑了笑,“没有用,妾身自己的身子,妾身自己知道,谁来都没用的……就是……苦了老爷……和咱们的女儿……她还那么小,又怎么是后院这些女人的对手……”
玉守信满心自责,可更气愤,“谁敢对付她?”
英国公虽是玉守信的亲大哥,却嫉贤妒能,当初为了国公爵位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明哲保身,玉守信在国公府的时候便装痴卖傻,后来出府做官更是夹着尾巴做人,原配梁氏是老夫人亲自定下的亲事,但因为梁氏性子懦弱,不过两年就折在了后院的算计之中,老夫人乘着还有口气,又为玉守信选了周氏进来。
这周氏是个通透的,来往迂回竟也和玉夫人周旋了十数年之久,没想到如今还是要这么去了吗?
玉守信看着周氏苍白的脸,那仿佛在告诉他,他是一个连老婆和孩子都护不住的男人……他也是朝廷一品大员,官拜尚书,凭什么过这样窝囊的日子!
一股气恼涌上心头,玉守信直接道:“夫人放心,我必定不会让这个家在如此乌烟瘴气下去,我们的女儿我既生了她,自然是要护她周全的。”
周氏眸中带着泪光,用力的点头。
“夫人好好休息,我先去了。”
玉守信退了出去。
内室,一脸冰寒的烟儿走了出来,将周氏扶起,周氏脸上泪水还在,脸色也依旧苍白,只是神情却早没了方才的悲切软弱。
“果真如你所说,老爷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烟儿淡淡道:“都是夫人诚心感动了老爷,老爷这些年来忍辱负重,如今必定不会再让夫人和自己受一丁点委屈。”
周氏微微一笑,脸上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这还都要多谢烟儿姑娘出谋划策,才能成事。”
那日,烟儿让她装病之后,府中本就有些乱的后院越发的鸡飞狗跳了起来,那些不安分的自然也要乘着周氏如今身子不好落井下石,但烟儿着实聪慧,无论那些女人使什么手段,她都能提前化解危机,并着人将这些事情多多少少告知玉守信,玉守信心中早就反感玉夫人手伸的如此长,只是一直隐忍不发作,渐渐的,玉守信在著书之事上对朝廷有颇大建树受皇帝器重,恩宠渐浓,底气也足了,今日周氏这一番“遗言交代”又让他心中积压多年的不满发酵了起来。
烟儿神色淡漠,“能让夫人逞心如意,也不枉夫人救烟儿一遭。”
周氏却道:“烟儿姑娘……是特意到我身边来的吧?”
烟儿略感意外,却淡淡道:“这与夫人无关,往后的日子,夫人好自为之吧。”
当日夜里,尚书府失火,烟儿也死在了大火之中。
第二日,玉守信将府上几名妻妾送到庄子上的消息隐隐传来出来。
英国公府,玉夫人都要气死了,摔了一只最御赐的玉佩,满脸都是愤怒:“好啊,才得了一个功绩,受皇上器重,就这么不将英国公府放在眼中,竟然连本夫人安排的人也敢动!”她的视线扫向一旁宋嬷嬷:“他送走了几个?!”
宋嬷嬷低声道:“但凡是与英国公府有点关系的,都被送去了庄子,包括生下的庶子庶女,还有我们射在尚书府的暗线,也一并被拔了……”
“好了……”玉夫人冷笑,“这么多年来,我竟将这夫妻二人小看了,好一个周氏,好一个玉守信!”
“夫人先别生气,二老爷也就是如今乘着圣恩,才敢这样明目张胆跟夫人对着干,夫人别忘了,咱们还有二小姐……二小姐如今在宫中,只要咱们保住二小姐的地位,以后有的是办法让二老爷服软,交出那半数家财的印信。”
提到这个,玉夫人越发脸色阴沉,玉妙人不听劝告非把自己作到冷宫里去,她去求了母亲,希望母亲出面帮忙,没想到母亲却淡淡笑着回了一句“自己找死怎么救”,真是要叫她气死了,怎么她就生了这么个蠢货!
*
水阁
蓝漓正在忙着写写画画,听完玉尚书府上的事情,道:“千烟到了吗?”
战英摇头:“还没有,约莫是后续的事情没有处理清楚。”
“嗯,她来了,你让她来见我。”
“属下明白。”战英凑上前去瞧了蓝漓一眼,“王妃,你都画了几天了,花这么多兰做什么?”
蓝漓淡淡笑道:“秘密,不告诉你。”
“哦。”战英瞧了瞧挂满整间水阁内室的纸张,各种各样的兰花跃然纸上,多的让人眼花缭乱,而此时王妃手下还不停,又开始抄写一些诗集了,她是不懂得诗词丹青,但看起来都是与兰有关的……战英的视线慢慢转移到了院内花匠摆弄的那些名贵娇兰的身上,若有所思的想,看来王妃真的是很喜欢兰花呀。
白月笙因为陪同北狄使团围猎的事情,忙了好几日,回到府中的以后已经午夜,思忖蓝漓已经睡下,想着先洗漱过去再找她,没想到到了水阁门前的时候,却见水阁内灯火通明,战狂躬身站在门外,一副在等着他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本王今日回来?”
战狂道:“回主子的话,离开之前王妃交代了,每日战坤都会传信回来,所以……”
白月笙看了水阁内一眼,“这是在干嘛?”
战狂不答,只道:“王妃在等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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