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即便皇后未亲临,摄政王摄政王妃未到场,也无人敢轻慢京博侯府半分,因着这侯府夫人乃是长公主,皇上与摄政王的亲姑姑,也是他们唯一的长辈。
皇后銮驾到,众人出门相迎后,就有那些所谓不知谨言慎行不够聪明的人在底下私语。
“有什么了不得的!不过是个野鸡变凤凰,谁知周茯苓这些年在外过的什么日子,怕是流落乡野大字不识粗鄙不堪,岂能与花语相比?竟是连皇后娘娘都亲自登门赴宴给足了她面子!”
说话的女子着一袭绿衣,名唤郑轻盈,其父为朝中一品大员。
君都有三殊,京博侯府嫡长女周花语,功勋世家郑家之女郑轻盈,御史大夫之女慕婉儿。
郑轻盈身侧站着的,正是慕婉儿。
比起郑轻盈的满脸怒容,慕婉儿却是一派温婉,“盈盈,莫要胡言,这般话语若叫旁人听去,怕是会惹来许多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这君临上下臣民无数,说此事的人多了去,又不止我一人!你胆小怕事不敢为花语打抱不平,便莫要来对我说教!”
慕婉儿面上竟也不生气,依旧温婉得体,“总之今日人多口杂,莫要逞一时口舌之快招来祸端。”
“哼!胆小鬼!”
郑轻盈未瞧见,慕婉儿余光瞥向她时,唇角勾出一抹讥诮的笑。
胆小?以为人人都如她一般蠢笨?还真当周花语是好姐妹?从前周花语在时,分明将她们当阿猫阿狗一般的招呼,高兴的时候逗弄两下,不高兴的时候便踢到一旁,比待仆从丫鬟还不如。
如今周家为何认回亲女后便没了周花语的行踪?怕是周花语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皇后都亲自过来,据闻他……也会来。这样的恩典,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周茯苓得罪不得。
抬眼示意,近旁站着的丫鬟便上前,“小姐,夫人适才着人来知会,皇后娘娘与长公主在正厅就坐,让您过去请个安。”
慕婉儿浅笑,“盈盈,我母亲着人过来请,你可要一道过去?”
方才皇后来时,所有人出门跪地相迎,此番她们所在的位置离正厅并不算远。
“要去你自己去,皇后娘娘和长公主都在,那野鸡定然也在,我才不愿瞧见她!”
“那我便先过去了,你独自一人在此,莫要再乱说话,小心……”
却被郑轻盈不耐烦的打断,“好了好了,我怎么做事还用你来教不成?”
“好吧,那我过去了。”
方一转身,慕婉儿面上的笑意便猛地收住,心中冷笑。
走出几步,丫鬟道:“小姐,郑家小姐以那般语气与您说话,如此不将您放在眼里,您就这般忍着?您真心与她相交,生怕她逞口舌之快惹来麻烦,她却多番对您冷言相向,便是奴婢瞧着都为您不值。”
“不必在意,有她苦头吃的时候。”此番的慕婉儿,哪还有半分温婉端庄。
便是她的丫鬟看到她这般阴狠的表情,亦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是,那小姐您此番当真是要去正厅?”
无疑,那所谓的夫人着人来请不过是慕婉儿惯用的伎俩,她这番寻机离开,一则是不愿与郑轻盈那个没脑子继续待在一处,恐遭牵连,二则是,她要去大门周围候着,待那人过来便能第一时间看到。
“不必,郑轻盈瞧不上周茯苓,我一样瞧不上,却又不能叫人看出来,与其如此,倒不如不碰面。”
指了指离大门处不远的石桌,“去那里。”
宴会很盛大,来的人也很多,连皇后都已到场,各家亲眷自也都到了场,四下皆是人,那一处尚且空着无人落座,倒也是恰巧。
慕婉儿在那里坐了片刻,前方便传来一阵吵闹声,紧接着门房一声通报:“摄政王到!摄政王妃到!”
慕婉儿面上一喜,忙起身,领着丫鬟便快步朝大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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