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轻则百杖,重则斩首示众。”
周茯苓轻轻敲击着茶盏面,“郑小姐可是听清了?”
郑轻盈哆嗦着身子,“你……你休要吓唬本小姐!”
“吓唬?莫不是郑小姐以为我朝的律法是摆设不成?还是说,郑大人掌着刑部,却是连君临律法都摸不通透?还是郑大人连这些浅显的律法都未教导过子女?”
“若当真如此,赶明儿本郡主便将此事禀明父亲,由父亲给皇上去一个折子?”
“不!你不能这么做!”听到她说这话,郑轻盈是彻底晃了。
如此一来,若京博侯当真参父亲一本,便是不会因此丢掉官职,父亲定也要倒大霉。
“来人,郑轻盈一再当众挑衅本郡主,今日是大日子,宾客云集不宜见血,本郡主不欲责罚于她,将她赶出府去,往后京博侯府不再欢迎郑小姐!”
当着这么人的面被赶出去,郑轻盈以后怕是再不能见人。
“你……”
“盈盈!”慕婉儿打断她,便起身跪地,“茯苓郡主恕罪,盈盈自来心直口快,并无恶意,还望郡主勿要怪罪。”
“慕婉儿,你求她做什么?给本小姐起来!”看见慕婉儿跪地,郑轻盈大怒。
“盈盈,别再说了,快跪下给郡主赔罪,郡主大人大量不会与你一般计较的。”
慕婉儿眸中含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周茯苓仗势欺人。在场这般多的人,有明眼理智的,也有自诩为郑轻盈或慕婉儿好友的。
一边夸慕婉儿有情有义,一边开始责怪周茯苓不近人情。尽管无人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眼神和低语却是不断。
这一拨操作看得秋灵瞠目结舌,怎生转眼风向就变了?难道这些人是没脑子的么?谁是谁非都看不出来?分明是这郑轻盈出言不逊。
暗香见此眸光一冷,正要上前却被周茯苓抬手止住。
周茯苓端坐着看向跪地的慕婉儿,“心直口快?慕小姐好胆色,一句轻飘飘的话便将藐视皇权带过。郑轻盈当着众人如此顶撞本郡主,话里话外皆是对本郡主的轻视,这样还没有恶意,慕小姐莫不是将所有人都当作傻的?”
“慕小姐自来有温雅良善之名,寻常如何挣来的这般名声本郡主不关心,但此番若想踩着本郡主来成就你的姐妹情深,莫不是当真觉得本郡主半路起家便好欺凌?”
话音落,原本窃窃私语的声音便少了许多,不少人狐疑的看向慕婉儿。
慕婉儿突然求这个情,实则说出这番话后她便后悔了。一个不好便会将她拉进去,若不是待会儿的事还用得上郑轻盈,不能让她就这么被赶出侯府,她也不会这般情急以致于做出如此得不偿失的事。
郑轻盈这个蠢货!她跪下后都硬着头皮帮她求情,她竟还不知收敛!
拿着手绢擦着眼角的泪,一副极是娇弱的模样,“郡主恕罪,是婉儿无状。婉儿自幼与盈盈相识,适才听到郡主那般重罚盈盈,婉儿一时着急……还望郡主大人大量,盈盈今日确实有错,然若就这般被郡主赶出府去,她往后怕是在君都再抬不头来,请郡主宽宏大量饶过她这一次。”
郑轻盈正要说什么,听到慕婉儿这番话才后知后觉事情的严重性。
倘若真被就这样赶出去,她以后还如何见人?
慕婉儿朝她示意,郑轻盈才不甘不愿的跪下去,咬牙切齿,“茯苓郡主恕罪。”
周茯苓到底是半路起家的郡主,这些人里又何止郑轻盈一人看不上她?不过是郑轻盈最没脑子不知遮掩的表现出来而已,事到如今她若还坚持将郑轻盈赶出去,这君都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底层百姓怕都要有说不完的闲话。
说到底今日究竟发生何事也只有她们在场的人知晓,这里不见得有几人会帮她说话,到时添油加醋,她定是逃不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名声。
她不愿旁人说温婉端庄的长公主有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儿。
“你们说得不错,我确实是半道认回的郡主,在这之前我也的确是为婢过活。”
扫向众人,“可这是我愿意的么?倘若你们中的谁有得与我一般的命运,你们又将如何?”
众人一默。
天上地下的身份,若换作她们怕是会疯。便是不疯,定也做不到她这样坦然,指不定还会站到从前欺辱过自己的人面前耀武扬威。
周茯苓却没有。
“不管你们是否瞧得上我,从今往后我都是皇上亲赐的郡主,京博侯与长公主的嫡长女,今日是京博侯府的大宴,也是我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日子,我也不想大家闹得太难看。但只此一次,若再有下次我便不会如此轻易了事。相信在场的人里也没有谁想与京博侯府为敌。”
淡淡看向郑轻盈,“今日我可不将郑小姐赶出府,给郑小姐留些脸面,但今日过后,京博侯府与郑家便再无往来。如今我刚回侯府,父亲母亲和哥哥都对我有求必应,想来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他们定也不会拒绝。”
郑轻盈闻言猛地瞪向她,正要开口便被周茯苓打断:“郑小姐想要说什么可以继续,只是这一次本郡主不会再留任何情面,直接招来小厮便将你丢出去,郑小姐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郑轻盈立马闭嘴,眸中满是愤恨。
恰是此时传来一声呼喊:“来人!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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