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桀阳清楚的记得今晨顾月卿将这些东西交到他手里时,他心里突然冒出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险些控制不住。
若非有阿峥劝解,他断不会做到此番还安静站在这里,而不是直接去将邹氏杀了。
“阳儿,朕……”楚寒天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放心,这一次朕绝不会轻易饶过邹氏。”
这样的保证换来的只是楚桀阳一道略带讥嘲的目光,楚寒天心下又是重重一声叹息。
*
邹氏正在凤鸾宫疯狂砸东西发泄,吴户恰去传旨,知道陛下不仅要见她,还特让他身边的内侍总管去宣召,说明他对她还是在意的。
邹氏正要求梳妆打扮才前去,吴户却半分不通融,只道是陛下要立即见到她,这让她心里既高兴又有几分忐忑。
邹家人都下了狱,留下来的仆役该发卖的发卖,该打发的打发,钱财田产商铺也是该收入国库的收入国库。
在这般关键的时候,陛下要即刻见她……
怀着一颗既期待又害怕的心,邹氏随吴户来到御书房。
方踏进去,一个茶盏便落在她脚边,发出一声大响,吓了邹氏好大一跳。
“陛下,您……”一抬头便对上楚寒天凛冽的眸子,邹氏的声音突然卡在了喉咙处。
这么多年,楚寒天纵是不常给她好脸色,却从未有一次将杀意表现得如此明显。
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楚寒天拿起那木匣子朝她扔去,木匣子里面的宣纸三三两两散落在殿中,其中一大部分连带着木匣子一同落在邹氏脚边,若非她闪避及时,此番怕是都砸在了她脚上。
邹氏心微凉,微蹙着眉弯腰捡起其中一张宣纸,打开……
待看清里面的内容,她便愣在了当场,像是恍然,又像是震惊。总归即便愣住,表情也很是多变。
然后邹氏将手里那张扔回地上,继续捡起另一张看,这样一连看了五张之后,她才大笑起来,“哈哈哈……想不到啊!过了这么多年,竟还有人能查出这些东西来!”
看向一旁压着杀意的楚桀阳,邹氏脸上不是害怕,而是有些吓人的笑,“秦雨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只可惜她终究是死在了本宫前头!有贤名如何?得爱宠如何?有个出息的儿子又如何?不是照样死得不明不白?”
“哦,也不算不明不白,这不,看看这些,不就是她好儿子找到的死因和证据?”
楚寒天沉着脸,“邹氏,雨儿的死当真与你有关?”
“邹氏?雨儿?这便是差别啊!臣妾究竟比秦雨差在哪里?为何你眼里只看她,却看不到臣妾半分好?她早死透了!你就算再如何念着,她也是个死人!”
“你岂能和雨儿相提并论?雨儿可没有你如此恶毒的心思!”
“臣妾恶毒?难道臣妾生来便是如此吗?臣妾若不恶毒,早不知何时便死在这深宫中了。若臣妾就那般悄无声息的死了,陛下怕是早不记得这宫中曾有过臣妾这么一个人了吧!”
“秦雨良善,若无人护着,她能一直良善?若能选择,谁愿意处处算计?说臣妾恶毒说臣妾算计?臣妾若不恶毒不算计,谁来保臣妾安然?谁来为臣妾的儿子谋划?”
“但凡陛下能对臣妾好一分,对凌儿多一分关心,臣妾会变成这副模样?”
看到这样的邹氏,楚寒天眉头深拧,“你与雨儿一道入宫,情同姐妹,雨儿赐封皇后,你便是皇贵妃。若非你同雨儿是至交,这皇贵妃也不会轮到你。当初朕与雨儿曾问过你,若你想出宫,朕会想法子将你送出去。若你执意要留在宫中,朕能给你的唯有名分。”
“你说你是家中长女,为家族你必须留在宫中。可你看看,只要名分的你后来都做了什么?”不止一次给他下药……
“朕知你心思不纯,却没想到你竟连雨儿都能下毒手!”
“既然你们都寻到了证据,本宫也没什么好说的。陛下可知,秦雨原是因你而死?”
楚寒天面色一变,邹氏得意大笑,“哈哈哈……若非你偏宠秦雨,你以为臣妾会对她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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