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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静沉默片刻,喝了一口啤酒,就好像在讲一个久远的故事,缓缓地,无比冷漠地说道:
“神父,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洛杉矶街头的那些帮派。
我记得大概是在一九八几年的时候,政府制定了很多法律来打击纽约街头的帮派。
我记得没错的话,在这些法律的规定中,如果你加入任何一个街头帮派,你就和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有那么一天晚上你走在街上,你什么都不知道,而你的同伙,捅了人或者犯了法。即使你什么都不知道,即使你只是在散步,这些法律都会判你有罪。
就因为你加入了帮派,所以你就是有罪的。”
随着于静的故事慢慢深入,桌边的神父彻底被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势吓住了。
于静走近神父身边,低沉地用着近乎咆哮的嗓音继续说道:
“神父,纽约帮派的事情给了我启发。这是不是就像,只要有一个神父在教堂里和男孩们玩了一个游戏。那么你们所有神父就都不干净。
你看,你们有统一的制服,你们有统一的活动场地——教堂,你们就好像,怎么说比较好呢,就好像一个帮派。
如果你在教堂里虔诚地读着圣经,但你的同伙们,却在和他们的侍童玩耍。那么神父,就像纽约街头的帮派成员一样,你也是有罪的,因为你加入了这个帮派!
我并不在乎你是否做过、看过,甚至听过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你加入了这个帮派,你就是有罪的。
既然你已经因为你的同伙,变成了一个罪犯。那你就已经丧失了来到我家,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与我讨论我的生活、我的女儿以及我的广告牌的权利。所以,神父先生,为什么不感慨喝完你手上的茶,然后就立马滚出我的厨房呢!“”
于静说完,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蒙哥马利神父,已经完全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他只能站起身,跌跌撞撞地离开了于静家。
……
彭怿辰坐在小镇中唯一一家医院里,他的主治医师正在给他注射化疗药物,用于抑制他身体里的癌细胞,将他彻底吞噬。
医生看着他满脸痛苦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彭?
彭怿辰忍受着化疗带来的痛苦,笑着回道:“就像是我身体里所有器官都得了癌症一样。”
医生微微笑了笑,随后认真道:“好吧,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于静于的事,我们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彭怿辰听了这话,心里有一种怒火突然涌了上来。
他并不生医生的气,也不生于静的气,他是在生上帝的气。
为什么TM的他不能解决这个案子,上帝为什么不给他时间,让那个无辜的女孩,沉冤得雪。
他TM的想知道太多个为什么了?但这个世界就是不给他答案。
彭怿辰愤怒地拔掉了自己胳膊上的针头,对着医生喊道:“我要是再TM不想听到有人说起这件事情了……”
彭怿辰说完,把针管夺过来,一把扔在墙上,他血管里倒流道针筒里的鲜血,溅在白色的墙壁上,就好像一朵怒放的玫瑰。
随后,他按住自己正在流血的胳膊,对着主治医师说道:“我TM的不治了,我再也不能在这里浪费我的生命!”
说完,他愤然走出了医院,开车回到了警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