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归晚的手臂力道却越发的大,大到恨不得将她拥入自己骨血之间:“莫阿九,你便是这般水性杨花,谁都可以抱你,谁能相信,你倒是水性杨花了,真不知,容陌当初是如何忍受你的……”
容陌……
乍然听闻这个名字,莫阿九的睫毛轻颤,好久,她方才伸手,想要将余归晚的手剥落。
余归晚却似较真般,不曾放松分毫。
“余归晚……”莫阿九轻轻唤着他的名字,“我水性杨花与否,同你,又有何干?”她仰头质问着,声音故作平静。
那一瞬,余归晚本平和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僵硬下来。
“放手吧,余归晚。”莫阿九轻轻启唇,她不知,是对眼前他紧抱住自己的动作说,亦或是……对他的心说。
她只觉,抱着自己的手,终是一点点的抽离。
“进去。”余归晚手指猛地指向别院门口,声音冷冽,恍若方才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莫阿九,你可知天下多少女子向进本公子院落,而今你是祖上积德!”
祖上积德?祖上积德她怎会这般狼狈?
最终,她只是冷哼一声,望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里似有淤青,提醒着她,方才并非梦一场!
……
戌时,皇宫之内。
御书房处,烛火通明,外,灯笼高高悬起,却未曾为这皇宫添暖意,反而多了一丝寂寥。
容陌陡然将手边折子用力扔到地上,那些大臣,当真是越发闲适,他还未曾说什么,那些人倒是求他纳妃求的紧!
他岂会!
下瞬,蓦然想起那纸废妃诏书,御笔批复之时,他其实望见了,落款处,一片氤氲。
莫阿九其实……抱着那份诏书哭过了吧。
可即便这般,她依旧执意要他废妃,这般坚决。
而他……竟也有不知所措的这一日。
“叩叩--”小声敲门声扣响,“皇上,赵将军求见。”
“传。”容陌微微揉了揉眉心,今日,心却有些慌乱,似有什么事发生。
“你果真又在忙着。”门口处,赵无眠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夸张。
容陌抬眸冷冷睨他一眼,未曾言语。
“今日下朝,皇上脸色似有不适,前来探望一番。”赵无眠解释着。
“朕无事。”容陌几乎立时回应,而后似突然想到什么,他抬眸,眯着眼睛打量着赵无眠。
“怎的了?”在那般目光下,赵无眠声音似有心虚。
“往后,不该说的,尤其过往之事,便烂在肚子里。”容陌薄唇轻启,终于缓缓转移自己的目光。
不该说的?赵无眠微愣,蓦然想到上次自己对莫阿九提及容陌过往也并不好受一事。
“我那也是……被你的病情吓到了,”他笑了笑。
容陌蹙眉,没有言语。
“听闻,你终是将莫阿九重新带回了?”赵无眠顿了顿,“而今,你们这是和好如初了?”
和好如初?容陌听言,只冷笑一声;“朕废妃了。”
“什么?”赵无眠大惊,他只有一个妃子,也就是说,他将莫阿九废了,“可是,你怎会……”
“为何不会?”容陌轻笑,即便废妃又如何,他不说放人,她照样须得被困在深宫之内,伴在他身侧!
可……果真这般吗?
不知为何,他的心底,那股不祥之感越发浓郁,浓郁到……让他的心开始惶恐。
蓦然起身,手中毛笔落在地面,绒毯上一片黑色污迹。
“何事?”赵无眠一惊,只当有大事发生。
“你且先回去!”容陌冷声命令一声。
门外,严嵩的声音尖细:
“皇上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