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语罢,张嬷嬷福了福身子,转身徐徐离去。
会好些吧……莫阿九微怔,会好吗?
她茫然坐在床榻之上,一旁早膳清香,她却无丝毫食欲,为何会这般?这段时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
莫阿九从未觉得,被人像囚犯一般以锁链囚禁着,还有心思用膳,还说甚么她可在內寝内走动,不大的空间,她又能作何?
剧烈的挣扎过,锁链未曾有半分松动磨损,反而她的手腕,已被勒出了一道道血痕,不用碰触,便辛辣的痛。
玄铁打造而成的锁链,岂是一朝一夕就可铸成?容陌分明……早已想好如何处置她了!
莫阿九蹙眉,心底却是越发的焦躁难安,哪怕手腕刺痛,却依旧止不住的想要用力,她不想成为父皇冷宫中的那些妃子,被禁锢在这深宫中十年如一日一般。
她更不愿承认,那个将自己禁锢之人,是容陌!
只是……终究不过徒劳罢了,未曾有半分作用。
不知何时,许是挣扎的累了,莫阿九终是微微靠着床榻沉沉睡去,眉心始终未曾舒展半分。
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坐在马上,身后一名男子轻护着她的腰身,长鞭一指,马蹄长嘶,他带她阅遍山河。
那个男子……好像容陌,却似乎……又不是!
……
莫阿九终是被手腕间酸痛之意惊醒,伴随细微的锁链碰触的清脆声响,她猛地睁开双眸,此刻方才惊觉,原来天色早已逐渐暗淡。
愣愣望着头顶帷幔好久,她方才缓缓望向床侧。
一个男子坐在床侧,末指沾染了些许药膏,正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在她的手腕间擦拭着,极尽温柔,好似……怕弄疼她一般。
他的目光那般执着,有一瞬,莫阿九甚至嫉妒起自己的手腕。
他从未那般望过她。
容陌。
不知多久,药膏已悄然涂抹完,他缓缓将药膏置于一旁,抬眸朝着床榻上女子容颜望去,却又一瞬惊诧。
她这般近的在他跟前,他甚至开始难以分清,眼前人,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
唇角,缓缓流出一抹笑意。
容陌……在笑?莫阿九微怔,艰涩想着,还是对她笑?
可是……怎会?他怎会对她这般温柔?
“果真是你……”脸颊上,容陌的手背微凉,触碰了一下转瞬离开,而后,他这般说着。
莫阿九却怔住了,她没见过这样的他,可鼻子却止不住的酸涩。
“阿九,而今你回来,朕可应你一件事如何?”容陌声音恍若呢喃。
莫阿九垂眸:“将我放开。”未曾有半分犹豫,她坚定道。
“除了这个。”容陌偏首,避开了她的目光。
“那便放了我所有亲近之人!”莫阿九声音微扬,“放了桃夭,放了因我而遭殃的所有人!容陌,你这般做,不过是逼我现身罢了,而今我已归来,那你……放了他们!”
容陌目光微微流转,他望着她,莫阿九的唇紧绷着,她在激动。
“而今你已归来,你以为,那些人还有何用?”容陌垂眸,清冷启唇。
从来……只是为了逼她归来罢了。
莫阿九睫毛轻颤,容陌总是这般,做尽了惹人误解之事,却从未真切放半分心思。
“容陌,”她轻轻唤着他,“你帮我打开锁链吧?”
容陌目光微颤,紧盯着她,良久,声音呢喃,“一件事已应,所以,这件事,朕不能应了,阿九!”